一半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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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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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相识,是在晔的讲座上。
讲台上男人介绍着自己的课题,略显低沉的北方男子的口音,偶尔会冒出几句英文,带一些欧洲人的生硬。
我突然发现,当一个科学家彻底沉浸在自己的科研思路里的时候,完全不可理喻却也无比可爱。
助理在台下收集同学们写有问题的纸条,我邪念萌生,也递了一个。
那个问题完全和主题无关,“教授,您当初为什么要从临床医生转搞基础科研,你舍得吗?”
他当然不会在讲台上回答这样荒唐的提问,但出乎意料那天晚上我的手机里出现了一条短讯。
“不舍得只是受不了那种看着生命点点耗尽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状态。。。晔”
我的心一阵颤动。。。
他大我11岁,来自卡罗林斯卡的神经细胞研究所。每年冬季,瑞典当地人为了逃离压抑寒冷的北欧冬季来东南亚度假。我始终不解,既然是为了过冬而迁徙,为什么他却都选择有着另一种湿冷的上海,大概科学家的思维比较另类吧,呵呵。
晔评价说我,是个适应力和生命力都极强的人。随遇而安,做自己的事情时津津有味,这是我最初吸引他的地方。
的确,作为从农村上来的靠助学金念书的大学生。我却能以最快的速度融入这个大城市的节奏和氛围,并且找到办法让自己生活得更好。
白天,我坚持去上每一节课,虽然有时也会坐在教室第一排的最左边,盘瑜伽腿打瞌睡。
夜晚,我在酒吧找到领舞的工作,赚到的生活费,让我比一般的靠助学金生活的学生过的稍稍自在一些。
在舞台的最高处,那个小小的打着激光的圆台,我一边尽情的扭动腰肢,一边在心里默背黄帝内经。这样,可以忽略掉台下猥琐的眼光。然后那年期末,拿着一等奖学金去请晔吃饭。在他蜻蜓点水的吃几口之后,我低吼一句,不能浪费~!之后解决了剩余的全部
那时,他总会像看怪物一样,望着我说,你小小的身体里究竟装了多少能量。。。
很喜欢,他是木讷的科学家。治学严谨,生活简单朴实,不需要有太多情趣却让人很有踏实感。
可他居然带我去绍兴路的汉源,而我有些惊讶,自己竟也会无可救药的爱上这种空气中弥漫着慵懒jazz味道的地方。虽然,我知道这样的环境对我而言很奢侈。
每次,都选老钢琴边上的沙发,然后各自看书,偶尔也会小声交谈。
那次烨说,哥哥在世的时候,每次来上海都会在这儿泡上一下午。我回以浅浅微笑。
他说,七零年代的人对张国荣都会有些难以割舍的情感。你这种八零后的小朋友不会懂,我说我有一度很迷恋哥哥的,喜欢他的妖娆,可我现在,更喜欢黄耀明,因为他更妖。
呵呵,对一切妖娆的事物我都完全没有抵抗力。
他捧着我的脸说,外表越妖冶内心越脆弱,你也是这样。
我说,向往妖娆的人,内心也一样脆弱,你也是这样。
同样的,我们都不喜欢看到生命在自己面前点点枯萎。所以,我们都做不了医生可后来我一直坚持,我们之间是医患关系,而非主被或者恋爱关系。只是不知道谁医治了谁。
然后,看着他抽烟,他很少抽烟只有在心情极佳或极差的时候。
II
偶然一次,聊到虐恋,聊的是些理论学术,所以也不显得尴尬。
约定了第一次sp,是在实验室,因为我坚持认为去酒店开房是坏女孩做的事情。
不太好意思,看男人退裤子。我就借口去检查大门是不是关好,回来的时候,晔已经趴在操作台上,象牙色的臀反射着试验台上白炽灯的光,有些刺目和晕眩。
他把脸转向另一边,所以他不会看到我泛红的脸颊。
我用酒精棉擦拭着细长的教鞭,周围很安静可以听见彼此因为紧张而加重的呼吸。
乙醇的味道迅速扩散,让两人都瞬间清醒了很多。
我在心里默默温故一下之前在小电影里看到的画面,是的,我一向学东西很快。
第一鞭落下,男人的臀颤抖了一下,不适应突如其来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