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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完结了丞相快跑之后的新文
丞相快跑:
大人镇楼。
我叫何归,镇国大将军何文清的儿子,御钦的昭凌王。
活了一十九年,今天是个难得的喜庆日子。因为把持了朝政良久的丞相怀衡,嚣张跋扈的大奸臣终于在今日落马,朝衣东市。
全家百口陪同枭首,却独独留下贼子怀铮,没有别的,这小子曾救过当今天子的性命,为昭示皇帝仁德重遇,自然得放他生路。
怀衡机关算尽,他儿子却是清心寡欲。传闻怀铮工于文赋,弱冠而名扬,我曾偶然听人吟诵,大多是些哀民吊古的铮然词骨,与他父亲实在很不相同。
“何归。”
皇帝缓缓吐出我的名字,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我,看起来并不高兴。
“臣在。”
我赶紧叩头,跪了这大半个时辰,膝盖都麻了。
“怀衡一事,你功不可没,朕该怎么奖赏你呢?”皇帝轻击桌案,眉间颇有思虑。
“臣不敢居功。”我一本正经,生怕阴晴不定的天子一时兴起,又向上次一样赏我十几个美人,害我被老爹不分青白地痛揍一顿。——————
先放一丢丢吧只有这一丢丢把几个关键人物交代一下。
“你如今已是昭凌王,你父亲手里也握了四十万大军,朕赏不了你什么了。”皇帝缓缓吐了口气,“想那怀府付之一炬,真是给朕出了个难题,总不能让怀铮流落街头,传出去有损皇家声名。明日一早,让他搬到你王府吧。”
“皇上?”我露出惶恐的表情。果然君心难测,怀府烧了可以再建,偏要把怀铮塞到王府里来。我刚刚弄死他父亲,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家能给我好脸色?
“你不愿?”龙颜旋即不悦。我连忙道:“臣不敢!臣愿为君分忧,万死不辞!臣即刻回去收拾院落。”
“甚好。”皇帝满意的点点头,“怀衡虽恶,怀铮却傲骨嶙嶙。他能豁出性命救朕,想来是忠心耿耿。朕已经封他为大理寺少卿,一为激赏,二也算作朕的安抚吧。你与他为朕左臂右膀,可要摒弃前嫌,希望你能明白朕的良苦用心。”
我再一次叩首:“臣受教。”
从御书房里出来,我在心里冷笑,所谓良苦用心,不过是皇帝用来制衡何家的手段罢了。老爹清廉耿直,戎马一生,掌握四十万兵权且民望所归,所谓怀壁有罪,皇上心存芥蒂,拔擢怀铮确是很好的选择。
走出宫门高墙,王府的轿子就侯在门外,白鸦站在一边等我,看见我人影,眉头皱得能夹死虫子:“怎么这么久,皇帝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我揉着膝盖往车轿上爬,白鸦过来扶我,“悠着点儿,我的小王爷!”
白鸦名义上是我贴身侍女,实则是我的小师姐,我们年纪相仿,在十二岁时一同出关,从此再不回山里。师父他老人家只留下一句离别赠言:就当我死了。
事实上,他确时已经归西,几年前我曾悄悄回去瞧过,坟上衰草枯杨,墓木拱矣。
“你不是立了大功么?难道没得什么赏赐?”白鸦问道。
“怎么没赏。”我没好气道,“皇上把怀铮赏我了。”
“啊?”白鸦没回过神,“什么意思?”
“就是以前赐十几个美人,这会赐一个,本质不变。”我懒得解释,随口一说,掀起轿帘子往里钻,半个身子进去回头一看,旁边停了顶朴素的青色小轿,一身崭新大理寺官服的怀铮面无表情从我跟前走过。
“皇上传召。”清冷冷的四个字吐出,怀铮越过守门的侍卫,背影笔直的迈进宫去了。
白鸦朝我挤眼睛:“就是他?”
我哼了一声,一屁股坐进轿子里,挽起裤腿一看,果然膝盖肿的更加厉害,原来的深青色已经转为紫黑,被白鸦瞧见,两条柳眉又是一横:“看看你,早听王爷话不就好,偏要偏要跪上一天才长记性,你这日夜面圣的,猴年马月才能恢复了?”
“也不是第一次了。”我龇牙按了按腿上的淤血,笑道,“好白鸦,给我揉揉呗?”
“去去去。”白鸦嫌弃的挥挥手,从轿门旁边一个暗格里取出瓶子丢给我,“自己抹上。”
我叹了口气:“省着吧,留到今晚再用。”
“怎么?”白鸦挑眉,“还想讨打?”
“你当我乐意呢?”我斜她一眼,“当初我执意要插手怀衡一事已经惹得我爹很不痛快,罚跪一夜算是轻的,如今拖带上了怀铮这尊大佛,他老人家非要我半条命不可。”
“该。”白鸦轻啐一口,随即有些半信半疑道,“不会那么严重吧?以前你跑去醉红楼不也只是打断一条腿。”
“姐姐你就别说风凉话了。”我撤下裤腿起身把瓶子往暗格里放,“你若好心,到时候别给我求情就行。”
“出息。”白鸦按住我的手,夺过瓶子,“真不擦药呢?坐下,那么大个王府,给你弄瓶跌打损伤膏还不容易?”
“就知道你最好了。”我眯着笑眼坐回位子上,白鸦一边抹药一边数落:“少来,你少整点幺蛾子才是万谢。我说你也是,多少人盯着怀衡落马,你偏要去当这出头鸟,这又是何必?”
“不是我就是我爹。”我道,“说实在,怀家一倒,朝中平衡打破,对何王府,对皇帝都没有好处。但我爹太过耿直,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他首先关心的是民生疾苦,而不是权势。”
“王爷其实明白,”白鸦道,“要不然也不会早早的送你出府,去师父那一呆就是十年。他不希望你在风口浪尖上,你偏生与他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