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这里

一

丁凌凌坐在电脑前已经两个小时了，但是她的目光完全没有聚焦点，分明是心不在焉。她的左手心里捏着电话，静音着，她一直在等待它悄然而又甜蜜的振动，可是期待中的振动到现在还没有来。

眼见着，已经到了十一点，他今晚又不方便来见她了，丁凌凌长长吐了一口气，用力把手机往床上一扔。

她点开博客，标题是她的自嘲：没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她点开今天的日子，写下：难道我还不够努力吗？……她咬了咬嘴唇，心里有点郁闷地想：要是拍电视剧，这时候女主角该默默垂泪了吧，我是不是也该学着咬着被子哭一场才显得有足够诚意和努力呢？

她有点懊恼地推开键盘，准备洗洗睡了，一回头发现手机屏幕上的荧光正好熄灭。她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3个未接电话……她用力按键，直到看清楚三个电话都来自他，才有一种确认的幸福感。

她回拨电话，他很快接听：我在楼下。

她霎那间欢喜起来，是一种微微的晕眩充盈整个身体的感觉：我这就来开门。

门外，何智诚神色疲惫地站着，她连忙把他迎进来。

他坐在沙发上，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今天我找了她的好朋友Kelly，终於明白她为什么没提离婚的原因了。

为什么？她站到他身后，温柔地帮他按摩。

何杰和她一起玩Accumulator，输到血本无归，两人上个月已经分手了。

I kill you later……她叹口气：输了多少？

具体数字不清楚，不过听说其中有一部分是问财务公司借的钱，还款期就要到了。他把她拉到身边：所以，Kelly说她还有很多用到我的地方，不会主动提离婚了。

她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有点勉强地笑了一下：这时候，我应该说什么，你教我。

他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你应该说，智诚，无论如何你要离婚娶我。

呵，粤语残片么？台词那么老套。她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我只会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怎么去处理，我一直在这里。

二

智诚望着面前的丁凌凌，年轻到几乎没有毛孔的肌肤，在他眼中她还是个孩子，却也是个最体贴最入心最让他失控的精灵。

他突然就觉得积累了一晚上的阴郁心情在她面前已经自然挥散了一大半，他把她拉到面前，望着她的眼睛：现在我们来谈谈关於三个未接电话的事情。

这……她神色中不由自主地闪现出一丝惊慌：我以为11点以后你不会再打电话来了，我们约过，到了11点你就不来了。

那么我们一起来看看第一个未接电话的时间？他扬了扬眉毛。

她拿起电话，找到第一个未接电话……10点58分……

连两分的耐心也不给我，那么希望我不来？他的表情像是一只狡猾的猫拎着一只明显不是对手的小老鼠。

她抬起头，想争辩，嘴唇动了动，又找不到接口，有点懊恼地跺跺脚：我认罚就是了。

OK！既然你那么爽快就认罚，不如自己做个受罚PLAN，让我来审批。他翘起两只手，用一种颇为得意的神色望着她。

真想咬死你。丁凌凌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然后说：三个未接电话，不如就打3下屁股好了。

丁小姐，很显然你没有做PLAN的天赋。他望着她摇头。

最后都是你说了算的，我说再多有什么用啊。她开始耍赖。

那么，好吧。他突然有了主意：三个未接电话，就用浴刷打三十下屁股吧。

她有点不置信地望着他，只三十下，那么便宜就放过她？

果然，他接着又说：不过呢，既然是用浴刷，现在又夜了，在受罚前，你要先去冲个凉，跟我来。

她不情不愿地跟在他身后，偷偷给他一个白眼：就知道你个坏人没那么容易放过我。

他突然回头：不要在心里说我坏话。

她吐吐舌头，又送一个大白眼给他。

三

她当然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除衫，但在浴室，当着他面冲凉，却是头一遭。

人家洗好了就出来受罚么，你干嘛瞪着人家，多不自在啊。她又开始嘀嘀咕咕。

脱衣服。每次进入状态，他便变得威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