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兄弟 #2 棠棣偕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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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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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棣,一名十六岁的初三学生,因为母亲很早就因病逝世了,所以由父亲照料长大,除开为了我日渐熟练的做菜、洗衣等一系列家政能力外,老陈和我的相处方式比较简单粗暴,尤其在教育方面更是独辟蹊径般简单。
每次犯了错,我们的处理方式都是几乎固定的,如果我认错,那么我们的对话就是这样的:
“裤子扒了,屁股撅起来趴好!”
“你下手轻点。”
随后就是各种工具击打光屁股的声音,和我疼得龇牙咧嘴的抽气声。
如果不认错,那对话就是这样的:
“臭小子,还敢不认错,裤子脱了趴好!”
这种时候我一般会比较倔,所以梗着脖子和他怼,然后被干净利落的摁倒在床边或者沙发旁,裤子一扒,随后又是巴掌或者工具击打光屁股的羞耻声音,但这时候会比第一种情况糟糕一点,因为这还不是惩罚,只有打到我认错了,剩下的再打才是惩罚。
看上去很冷漠,但我却接受良好,老陈讷于言辞,不怎么会哄人,但是每次打肿了我的屁股,总是会心疼地揉上一揉,然后端茶送水的伺候我几天……
打我的工具也没什么章法,小时候皮薄,多是巴掌直接扇屁股,后来皮实了些,工具就多了去了,他用得顺手的都能拿来教训我的光屁股,戒尺、皮带、鞋拔子、乒乓球拍甚至鸡毛掸子,我都挨过。如果要说唯一不变的,那就是惩罚必须是打在光屁股上,小时候不懂事,也怨过他不给我留面子,后来才觉得他这样大男人,应该是很怕把“幼小可怜”的我打坏吧……
我的成绩从小学起就一直处于中等偏上,但似乎我在学习方面的天赋真的不高,所幸老陈也没因为这个苛责我,他自己学历不高,却没有强加希望于我,这也是他另类又沉默的爱吧。
今年初三,老陈偏巧要长时间出差,项目催得急,任务重,才开学没多久就飞去了新疆,于是我暂时摆脱了他的“大掌”关怀,再加上我的成绩只是将将凑到重高线,所以老陈走之前帮我申请了寄宿,于是我便成了一名寄宿生。
学校的住宿环境不能说简陋,但是一间宿舍三十多个人也是彻底打碎了我对寄宿的美好印象。不同班级的人混在一起,大家都是男孩子,熟的不熟的聊几句都差不多了,于是可以想象第一个晚上是怎样的刺激、吵闹,彻夜失眠也是可以理解的。对此学校竟然体现了谜一样的宽容,并没有追究我们第一个晚上菜市场一般的宿舍氛围。
虽然我们聊得很嗨,聊了一晚上,但其实给我留下印象的舍友还真没几个,没办法,我要是记忆力超群也就不至于每次考试都将将过线了。印象最深的只有两个,一个叫钟xx,这家伙半夜去厕所撸管,声音无比销魂,把起夜的我吓得魂不附体,他居然不以为然,还邀请我要不要一起,这种人居然和我是一个档次都成绩,一度让我感觉前途灰暗。另一个印象极深的就是唐棠,他的名字我在校光荣榜上经常看到,考试排名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反正没掉出过前五,但真见面时我才震惊,震惊于他居然是个……额,如此可爱额男孩子……
这真不是我乱说,见到他,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真的是男孩子吗?”比同龄人矮出一个头的身高,略长的头发,清瘦但不失可爱的脸颊,鼻梁高挺,眉目清秀,尤其眼睛,透露着一种正常学霸不该有的狡黠、顽皮,灵动极了,虽然表情很正经,但是白到透光的皮肤以及未经变声的软糯童音都让我怀疑他是否真的是男生……
也许是过于好奇,我竟然做了一件略显流氓的事——跟踪他上厕所,当然我没敢进去真实验证,只是装作路过,目送他进了男厕所,但他的灵敏还是超乎我的想象,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他刚洗过还湿漉漉的手给了我一击。我这才确信他是男生,因为这是男生之间默契的玩闹方式。
于是我更想要靠近他了,我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地跟他说着那些有的没的八卦新闻,他只是默默听着,直到我说出昨天晚上钟某的英雄事迹时,他才稍稍红了小脸,令我内心狂呼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