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楔子
原是爱吗?他却一直不懂。
原是不舍吗?他却心如钢铁。
原来兜兜转转,不过是说不清又道不明感情。
如若他当时回头看过,便知他不舍,
如若他当时叫住他,便能看到他强忍的泪。
当突然悔恨,却不肯低头,只有无限放大的痛。
父子情深哪有隔夜仇,兄弟手足岂会恨你存。
emmm…重回来个短篇练手,找找感觉。
第一章
“请乘坐本次航班的旅客注意,飞机即将起飞…”广播里的的女声萦绕在耳旁,沈谦穿着一件卡其色羽绒服坐在候机厅,拉链拉的有些低,里面是一件白色圆领薄毛衣。两条修长的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微眯着双眼打盹儿。
听到广播催促登机,沈谦皱了皱眉睁开眼睛,一手提起身边的行李箱站起,转身回头望了望。这就是他待了六年的地方啊,如今终于要走了。没有亲人送别,因为他们都在大洋彼岸,没有朋友依依不舍,不…不是没有朋友,只是这次他走的悄无声息与决绝。努力学习修满了学分,他终于可以回家了。“爸…你别再赶走我了,好不好……”
沈谦登上飞机,握了握手里的手机。这次回去,他没有告诉父亲,甚至没有告诉他在这里多年陪伴照顾的挚友,他只是真的,真的,很想回去。那里有爱他的妈妈,或许墓地已满是枯草,照片也已经泛黄。
飞机起飞了。沈谦又闭上了眼睛。最近两个月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为了结业,为了回家。沉沉入梦,梦里还有曾经将他举的高高背在肩头的爸爸,有边给他叠衣边笑的妈妈。
大洋彼岸的光景,又是如何呢。
沈谦心心念念的爸爸,沈筠,坐在车上揉着眉头听秘书交代公司事务。不得不说沈父虽已年过不惑,仍丰神俊朗,一身西装穿的笔挺,金丝边框的眼睛衬托着整个人的文质彬彬。可就是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人,将十五岁的幼子一个人送出国,六年不曾去探望,也不曾让他归家。也是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人,曾经无数次将板子,皮带落在亲子身上,遍体鳞伤却不曾唤起他为人父的些许柔情。
“总裁,今年公司的业务水平较去年相比有很大提升…”
沈父听着秘书一丝不苟报告事务,是不是点个头或说上两句,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侧目轻语,“公司今年的年会谁主持?”
“总裁不是去年就说今年还由大少爷主持?已经和大少爷说过了,相必大少爷已经着手在准备了。”秘书停下手里翻资料的动作回答。
“换个人。今年年会我不参与,让文司跟我在家休息。”到了公司,沈父下车交代。
“好的,总裁。我会通知大少爷准备交接。”
飞机穿越蓝天云层,沈谦悠悠醒转,透过机舱窗,呆呆的伸手却触不上。六年前,他也是这样,一个人坐上来的飞机,一人一箱。回的时候,也一样不曾变化。
只是心中,却有了变化。
那时候,他才十五岁,从没离过家,没离过爸妈。他拖着一个足以装下自己的行李箱一个人登上了前往异国的飞机,身后是面无表情的父亲。他不敢回头,怕眼眶里的眼泪被发现,怕眼泪再也绷不住,怕本就不喜欢自己流泪的父亲更讨厌自己,所以他没有回头,就这样,不曾回望的走了六年。
六年后,他还是他,还是一个行李箱。只是多了几分近乡情怯,抑或是…对未知的恐惧。
缓缓落地。飞机舱门打开,沈谦深吸一口气,取了行李箱慢慢下了飞机。还是那个机场,还是一样的人来人往,只是这次,只有他自己。给手机开机,炸了满屏未接来电。他是晚上的飞机,所以没有人知道。看着那熟悉的名字,他还是笑了。“没事,我回家了。”回过去一封短信,再次关了手机。
除了他,也没有人再会给自己打电话了吧。
拉着行李箱握了握杆,当做给自己打气。这时候,家里应该没人吧,应该…都上班去了吧。那他,可以直接回家吗?父亲回家突然看到他会不会大发雷霆,会不会要再让他走?
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章
上午九点。
沈谦拉着行李箱晃出了机场,抬手拦了辆的士,去了市中心广场。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只是没有记忆中的人。
年轻的妈妈牵着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宝宝看鸽子,小小的手攥着鸽子粮,笑起来露出小小的牙齿。
温言软语,和蔼亲善。沈谦就像一个局外人。不,不是像,从来都是。从妈妈为了爸爸自杀,爸爸接回那个据说是他哥哥的人,他就成了一个局外人。
行李箱的滚轮摩擦在地面上,像刀一样刺的他心里生疼。
他知道他多余,可是他必须回来。他不想做无家可归的浪人。天下之大,他只想要这个家,只有这里,才是他的家啊。
他有点累,有点困,有点想哭。抬了抬头,看了看天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沈谦,你真是没用,这六年都熬过去了,还在意这一时吗?醒醒吧。”狠狠闭了闭眼,握了握拳,沈谦踏步就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一步一步,多么沉重。
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不是么?何必自欺欺人的要去躲避呢?既然已经被抛弃,还有什么值得自己怜惜不舍的?没有了。
面前的别墅还是当年的样子。院里的摇椅,父亲喜欢坐在上面看书,那片草坪,他曾经和小宝在那里打滚。那是一只可爱的狗狗,后来…没有了。被送走了,再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