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与被（我承认我是无聊了）

初识他时，她不过是一个18岁的小姑娘。刚考上大学。

因为从小就对关于SP的东西有兴趣，她浏览了大量的网站，某一次，在一个论坛上遇见了他。

很喜欢是么？想不想体验一下？

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见面。竟是个温润俊朗的年轻男子，有着干净的容颜和优雅的谈吐。

初次见面，他们聊了很多。她已经被他深深地迷住，竟恍惚间牵起他的手，随他去了他订好的房间。

他严厉而温柔。巴掌在她的翘臀上下翻飞，那一片片火烧云般的颜色和醉人的疼痛让她欲罢不能。她的眼神迷离，在痛与快乐一并达到顶峰的时候，他俯近她的唇边，听得她轻轻吐出两个字。

哥哥……

他是她的兄长，是她的导师，是她的父亲。优秀如他，身边是不缺美艳动人的女子。他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家庭，却始终分出一份心思来照料娇小可人的她。

偶尔面对她纤细窈窕的身体，他也会有一瞬间的出神。然而。他知道，他，不应是纠缠于她的那个人。

她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那天她的笑容如同暖阳般明丽。他永远都记得。

她去了另一个城市，他们不再见面。然而仍然保持着不算密切的联系。这并不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无话不谈。他们聊电影，聊音乐，聊生活，许许多多。此时的他们如一对知己，他欣喜地发现，她长大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懵懂的丫头，而变得更有韵味，更成熟了。

而他的事业，也突飞猛进。他去了国外，一个宁静美丽的城市。那年圣诞，他竟收到一份从国内寄来的礼物。《追忆似水年华》。

她顺利地在27岁那年，结婚生子。

他和妻子在国外发展着自己的事业，儿子上了名校，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再几年，她升任企业高管。

他也功成名就。

他们年纪都大了。很忙。她要照顾家庭，要忙工作。他从一个城市飞到另一个城市，赶着去开各种会议。联系渐渐少了起来。或者已经不是追求欲望的年龄了，他们很少再去想曾经热衷的那些事情。即使想起，也不过付之一笑。

再后来。她发来邮件。语气是平平淡淡的。

哥哥，我离婚了。

他心里一紧，迅速订了机票回国。

她来接他时，竟怔怔地看了他好久。是的，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俊朗的男子了。微微发福的身体，染霜的两鬓，脸上的皱纹清楚地显示了他的倦怠。而她，也不再像当年那样，年华已在她的眼角画上了淡淡的黑晕，面色已不再那样水灵，而是染上了一层象牙黄。

他们聊了一整晚。次日她送他去机场时，他一瞬竟在她眼中看到了当年的纯真和清澈。

从未蒙尘。

他们会偶尔写写信。不长，但是他喜欢看到她谈论她的生活。他希望她过得好。也介绍过一些人给她认识。然而她都婉拒了。她说，现在孩子也大了，想一个人静静地生活，不想再操劳了。

也是。

终于有一天，他也感到累了。

儿子接手了他的事业。重复着他曾经的生活。他现在只想休息一下，平静地生活。

他没有告诉她，他现在也是，一个人。

他像大多数的老头子一样，看看书，浇浇花，遛遛自己的拉布拉多，和朋友打打桥牌。

那是一个雷雨夜，她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他突发脑溢血。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的国，也不知道他居然就在她的城市。

披上一件大衣匆匆赶到医院，他正在手术。医生向她解释说，她在他的电话里是“妹妹”，就把她找了来。

她什么都没说，帮他交了费用，然后等待手术结束。

他醒来时，她坐在床边，见他醒来，她轻轻用手覆上他的银发。

她带他回家，他恢复期，含混不清地说话，叫她的名字，她总是微笑着应答。

她帮他擦洗，给他喂饭，推他出去晒太阳散步，陪他说话。

老来小，老来小，老人就像小孩子一样，他亦然，有时候会因为一些小事生气。

那天，风大，她穿了件单衣出去买东西，他执意把身上的厚外套给她，她说不冷，不用穿。

他发火了。大声地说着什么，像在训斥她。她仔细分辨，竟听到了“你想挨打么”这样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