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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之前的《此心安处是吾乡》脑洞番外,二十岁的周霁穿越回去遇见十五岁的小父皇。
想法有点惊世骇俗,但是有兴趣看看的话,其实还是很甜的。非耽美,纯父子。
其实最开始塑造周邺这个角色的时候,就很心疼他,他少年时孤立无援,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后来登上皇位,心爱之人惨死,要是晚年丧个子就凑够一套悲剧了。
一
周霁恍惚间走在一条街上,街上迷雾重重,行人从他身边走过,周霁不知道为何要走,也不知道前路有什么,只知道他要走下去,路的尽头是他心心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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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行人渐渐稠密起来,他被人潮拥着一起往前走,他听旁边的路人隐约说着:“皇子当众行刑,这可真是头一回见,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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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想不到皇帝佬也这么狠心啊,自己亲儿子,下得去这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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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霁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他看见刑架上的那个人,是他记忆中熟悉的模样,只是清秀的眉目还带着稚拙,是他几乎不曾见过的面色惨白,形容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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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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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这个模糊的,似乎像在梦中的世界一下子变得清晰而真实。周霁看得到周邺脸上滚落的汗水和攥紧的拳头,看得到每一次鞭打落在他身上时卷起的皮肉,还有鞭挞下那个坚韧又脆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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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霁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发现这不是梦。他慌极了,不知道怎么去替爹承受痛苦又不给他添麻烦,所幸,这时候这场催磨人心的刑罚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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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周邺被拖回天牢,鲜血撒了一路,少年已经晕厥过去,不省人事。周霁攥紧了拳头,面色苍白,似乎刚刚受过这场刑罚的人是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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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打的惨呦,到底这五皇子犯了什么罪呦,打成这个样子?皇帝也忒狠心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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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瞎说,这皇家的事也是咱们小老百姓能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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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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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嘈杂的人声让周霁略略了解了些情况,这是乾平年间,皇祖父在位的第十七年,父皇被封为郡王的第二年,父皇回京参拜皇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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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周霁飞檐走壁,进了天牢,这事他没少干过,业务熟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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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睡在床板上,浑身都是伤,地上放着个瓷碗,瓷碗里是晚混着沙子的米饭,连床被褥都没有,周霁一见这情景,当即也不管别的了,捅开了天牢的锁,就想先将少年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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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浑身是伤的少年一跃而起,手掐住周霁的脖子,将他按在墙上,目光狠厉:“说,你是谁?来这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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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周邺还没有后来的皇帝陛下弯弯绕绕的心眼,还是个性子有点莽撞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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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霁忙将手举起来,示意自己什么都不想干,“我是沈美人的远方亲戚,就是来看看……看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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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娘的亲戚?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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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支不是嫡系,离京有几十年了,我早年受过沈娘娘的大恩,只是想来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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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本已是强弩之末,信了周霁三分话,撑不住又栽回了床上,反倒是周霁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免得他跌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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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霁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铺在床上,揽着少年将他放在硬板床上,他一身的伤刺地周霁心里疼,他声音几乎哽咽地开口:“殿下,您这到底是怎么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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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周邺反倒不当回事:“我家里那老头要杀鸡给猴看,这任务就落我头上了。你这年纪,难不成是我哪位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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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是,我我虽然年龄大,其实辈分小,我得叫您,叫您舅舅。”周霁想,果不其然,一个谎言得用无数个谎言去圆,可他也不能和父皇说自己是他二十多年后的亲儿子,那样父皇可能会叫狱卒过来说牢房里来了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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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少年好奇又促狭地看着他,“我还有个大外甥呢?都是一家人,你也别殿下殿下地叫了。”这时候的周邺年纪不大,带着几分少年的顽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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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草民就叫您小舅舅吧。”周霁将周邺身上染血的囚衣脱下,鞭痕交错,还有些其他的伤,一道道青紫的印子,就周霁挨打的经验来看,应是杖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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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一见人就脱人衣服呢?”周邺虽说是这么说,却根本没反抗,随他怎么来。不知怎的,他对这人有种天然的信任感。
二
周霁小心地用随身的一小壶清水沾湿了帕子,一点点擦拭鲜血淋漓的伤口,轻声安慰:“小舅舅,这里条件简陋,伤口再不处理就要发炎了,有点疼,你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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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牢里,你还能这么讲究?”周邺哭笑不得,这人,该说他太妥帖还是婆婆妈妈。周邺疼的吸气,又忍住,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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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周霁自己受了伤,估计也就是随便撒点药了事,可周霁总觉得这少年还是宫中那个养尊处优的父皇,一点怠慢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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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软软的样子倒是让周霁莫名地怜惜,看他咬的伤痕累累的嘴唇,也狠不下心来斥责他,心里腹诽您给我立的规矩您自己也做不到啊,还犯一回十板子地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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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霁到底心疼小父皇,只得让他伏在自己腿上,无奈的说:“疼得狠了,就咬我,别再折磨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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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药是他在药铺买的,幸好身上带了银子,要不流落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哪里都吃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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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你的药,不用管我。”少年别扭地将头扭过去,这个年龄的男孩子,都要面子地很,不怎么喜欢示弱。可他到底没忍住靠近温暖的源头,将头埋进周霁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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