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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个脑洞,先个开坑,有空再码文,时间不定,但应该不会坑,可能是短篇???(并不……)
最后,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先到的诸位看官不妨先落座,且待我慢慢道来~
我才发现题目写错了一个字……就这样吧,懒得改了。(应该是《乞爷叔》)本来预计短篇,可能不成了………过些日子再整理出一个短篇吧,坑太多填不过来了
刚刚看到120个粉了(当然多多益善),准备明天多更点,嗯,我喜欢这个数儿。
结果还没吱声就掉粉了梗得我咳出一口老血
小时候,常听老辈人提起,我们家是出过进士的,那便是我的祖父。祖父长得清俊,人又聪灵,纵使性子活似个泼皮无赖,可偏偏是个读书的材料,竟登了进士。每听偷听同族旁支的老人谈及祖父,总要酝酿一口浓痰啐在地上,年纪大些的用力过猛,往往差点不得一口气便要背过去也似,也不知当年祖父究竟是怎样一个混世的魔王。
只可惜那已近清末,朝廷腐败得不成样子,万象俱废。托不着门路的祖父搁一旁任了十数年清翰林,好容易外放回乡能做个地头蛇,可上任没仨月,大清国就亡了。
祖父虽没像那些孤烈忠臣一般哀痛欲绝,以身殉国,可也为刚领着个好差事便丢了饭碗而闷闷不乐。想着去城外河边儿上看看梅花儿解解闷,可大概因为年事已高,不知怎的一不留神掉冰窟窿里淹死了。
我母亲匆忙哀恸之中动了胎气,生下了不足八月的我,我们家祸福同至,我爹忙得连灵堂都来不及布置。大家都认为我是不祥之人克死了祖父,我爹气得差点将我摔死一起办了丧葬,可终究没舍得。
再后来革命军来了个大官儿,说我外公虽为清朝之臣,可精贯白日,竭诚尽节,以忠正之身去殉那么个腐朽的封建王朝实在可惜,还为他立了牌坊写了树了碑。
可身为没钱没后台的封建残余,我们家还是败落了。于是乎,等到我这辈,家中虽住着旧时的大宅子也还有几亩薄田,却已快要供不起我读书了。得亏应该是是祖父这辈儿缺了点儿德,他同我父亲均只有一子,不然怕是早典卖了祖宅过生活。
祖宅虽终究卖不得,但金钱所迫,只能将几间闲置的屋子租出去贴补家用,本地人是不必租赁房屋的,只有一些走江湖的居多。这时的父亲已经饿得没力气骂和那些那些伧夫走卒三教九流的人们同住“有辱斯文”什么的了。
我也只好由父亲闲时教我读书以节俭那些不必要的学费——父亲从小受旧时儒家文化熏陶,终究是看不起那些不遵礼法不教圣言的新学堂的。也幸好家中藏书还未典当尽,我便也算从小阅尽千劵书,也从小看惯了那些三教九流的租客。
可也正因如此,我从小便有些老派,看来阴沉得紧,同辈中也就难交朋友。从小到大,稍微亲近的只有我家佃农家的小儿子,柳向城。
是的,我家已是如此光景还雇得起佃农。年幼时我虽觉得大抵父亲做不了农活放不下面子才非雇个佃农充面子所以日子才如此清苦,可却听得母亲说家里花销大半都是指着那几亩薄田的租子。我便生了好奇的心,想知道他们家是如何过活——父亲向来是不许我去和他们接触且我也不曾在意过的。
我家的佃农据说是没名没姓,就叫个阿三,租了我家地,便连带着儿子一齐随了我家姓。他家穷得叮当响,可儿孙福厚得冒油,膝下五个儿子。若不是太穷再租不起地,怕是未来光景过得比我们家还要好。我偷偷溜去他们那个窝棚,原谅我只能这么称呼那儿——那和我印象中的房子实在太过不同,我那时才真正知道了什么是穷,书上那些从来泛泛不知意的形容贫寒的词句,突然都懂了。
我从宽得过分的门缝中挤进去,一眼看见坐在土炕上那个衣不蔽体,见到陌生人有些茫然的小男孩。他虽然脏兮兮灰扑扑,可那眼睛亮得耀目,又清澈的见底。见我走近反而给了我个灿烂的傻笑。
我看得心下由不得一烦,将身上的小褂脱下来蒙在他头上。可马上从里头就传来哭声,我于是赶紧掀开,生怕他真闷出个好歹。可一掀开他眼泪都没擦干净立马又冲我傻笑。我气得复又盖上,他便又哭。如此循环了几个回合,我反而觉得有趣,玩得兴致盎然。算着时间该离去了,我便要穿上衣裳走,可这时才发现那小褂已被他脸上的泪水和成的泥灰沾染了,便随手披在了他身上,想了想,也把贴身攒下的许久的零花钱放在炕上,转身离去。
之后大概是他父母从他夹缠不清的描述中猜到了是我留给他的衣服和零钱,于是领着他来磕头。虽然我当时还不明白为什么一件普通的脏衣服和一点零散的银钱便能让人下跪磕头。他们这么一来,我之前的行迹彻底败露,给我父亲一顿好打,他老来得子,虽疼我宠我可打我却从不手软,虽然我们家门庭败落了,可家规却愈发严厉,动辄庭前受训,可也没见把我打皮实,反而是愈发怕疼了。
这在床上一躺便是小半个月,等到能下床走动了,又偷溜去阿三家,想找那小孩报复,毕竟若不是他我才不会挨这么顿打。可不仅没报复成,最后反而留下了养伤时吃剩的桂花糖。便是从此,我出门游玩身后就多了一个小尾巴,就是柳向城。彼时我六岁,他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