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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按规矩好像要给百度,那我就……给你吧。
富察府 书房
“你胆子大了,长本事了啊你!”
偌大的书房里回荡着斥骂声,让人不寒而栗。
富察傅恒一袭白衣,端跪在书房的角落里,斥骂他的,正是他的阿玛富察李荣保。
此时的傅恒,右侧脸颊上有一块明显的淤青,辫子也略有松散,白衣上也尽是污渍,完全没有往日翩翩公子的模样。
面对阿玛的责骂,傅恒不发一语,只是垂头恭听着,更显此刻的狼狈。
傅恒的阿玛富察李荣保一向教子甚严,再加上傅恒从小就调皮顽劣,所以,傅恒没少挨阿玛的责打。
李荣保又责骂了几句,忽然走到桌案旁坐下,拿起一本书兀自看着,仿佛儿子并不在身旁。
傅恒每次闯祸最怕的就是这个,有时犯了错被阿玛直接按到桌案上,一顿疾风骤雨的责打,但多半也是疼的有限。最怕的是阿玛隐忍不发,把自己晾在一旁跪着,每次这样,都会是极重的责罚,轻则也会疼上十天八天,重则几天下不来床,至少要半月才能痊愈。
傅恒偷眼看看阿玛,心里更加忐忑,心想自己怎么就闯下这样的大祸。不过,今天这事不这样做,又能怎样呢?
这事还要从傅恒一个月前的禁足令开始说起。
一个月前,傅恒因在街上与人打架,被李荣保责打了一顿后禁足在家。那一顿打得不轻,傅恒也着实老实了些时日。只是今日,阿玛下朝后没有直接回府,听管家说皇上与阿玛有事商议。以傅恒的经验,阿玛今日没有个两三个时辰定是不会回府,又加上姐姐英琦今日入了宫,被皇后娘娘召去喝茶聊天。傅恒在府中实在没意思的紧,便动了溜出府去街上转转的念头。
傅恒自是不敢从大门出府,绕到后院的小门,轻车熟路的溜了出去。走在大街上,心里无比的畅快,甚至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走着走着,忽然听见一阵琴声,正是自己平日最喜爱的曲子《长相思》,傅恒不禁拿出玉箫,与之相和。奏了一阵,琴声戛然而止,傅恒先是一惊,随即抬起头,只见百花楼的二楼窗子里探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傅恒定睛一看,竟是阿玛的同僚那拉明德的女儿,与自己青梅竹马的那拉婉月。
傅恒一下子蒙在了那里,心想婉月那样的大家闺秀怎么会到百花楼这样的风月场所。
傅恒不顾阿玛不准自己去风月场所的禁令,一头闯进了百花楼,几步跑到婉月的房间,推门而入。
房中的婉月,还是原来的美貌,还是原来的气质,只是,少了一丝笑颜,多了一丝憔悴,傅恒看到这样的婉月,心中不禁隐隐作痛。
不等傅恒开口,婉月便扑到傅恒怀中一场痛哭。等她哭过,傅恒才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原来是婉月的阿玛那拉明德被人诬陷贪赃枉法,已然发配边疆,而婉月就被卖到妓院当了歌妓。
这事距现在不过月旬,正是傅恒在家禁足的这段时日,难怪阿玛这次罚他禁足的时日如此之长,原来是怕他知道这件事惹出什么乱子来。
傅恒拉着婉月出了房间,找到了老鸨,要把婉月赎出来,可老鸨开价五千两白银,傅恒心里一惊,心想,自己阿玛虽位居高官,但为官清廉,一年的俸禄仅有百余两银子,这五千两自己要怎么筹啊。
正当傅恒焦虑之时,旁边响起了一个声音“不就是五千两吗,本少爷要了她了!”傅恒侧目一看,一个脑满肠肥的公子哥淫笑着看着婉月。
老鸨一看有人愿意花大价钱赎婉月,立即乐的眉开眼笑,因为这婉月在这里以死相逼只卖艺不卖身,这样一来便赚不了多少钱,如今五千两卖掉她可算是赚大了。
那公子哥令下人给老鸨一张银票,便淫笑着走向婉月,傅恒一见这情况,横在婉月前面,喝了声:“你不能带走她。”那公子哥一使眼色,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冲傅恒怒气冲冲的走来。傅恒并没有退缩,那几个汉子走近傅恒,拳头就向着傅恒身上招呼上去。
傅恒虽看似文弱,但身为满洲人,自幼习武,拳脚和骑射都甚为精通。他灵巧的躲开了拳头,与几个大汉打斗起来。虽然傅恒武功不弱,但怎奈几个大汉同时向他进攻。几招下来,身上已落了不少拳头。正当他快要招架不住时,官兵闯了进来,把他和那几个大汉带进了顺天府。
好在顺天府尹和李荣保有些私交,没有把傅恒关押起来,只是让李荣保把他领了回去。
回到府中,傅恒就被阿玛拎到书房跪着。
傅恒跪了已有一个时辰,不禁揉揉发麻的双腿,也不知婉月现在怎样了,她在那种风月场所,怎能让自己放心。想到这,傅恒不经意的叹了口气。
“想什么呢!”一声断喝,吓得傅恒一激灵,赶忙端跪好,低头答话说,“没什么,儿子在思过。”
李荣保此时的火气已消了一大半,听了傅恒的话不禁想笑。傅恒这孩子闯祸后每次认错态度都很好,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应了不改。李荣保忍住笑容,厉声说道:“思过就代表你已经想好了接受惩罚?”“是”傅恒蚊子般的哼哼出这个字。心想,终于结束这漫长的心理折磨了。
其实,傅恒每次犯下大错,李荣保让他跪在一边,并不是想折磨他,而是因为自己自幼习武,臂力过人,而傅恒又颇为文弱,怕自己在气头上下手没轻没重打伤了他。
“把书架上的藤条拿来。”
“是”
傅恒起身去拿藤条,只是起身时发麻的膝盖就像针扎似的疼,不禁轻呼了一声,抬头见李荣保瞪了他一眼,便咬牙坚持着,一瘸一拐的走向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