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法打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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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竹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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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忱挺身直立,见诺大的空地之上,只有骆舒一个清瘦修长的身躯兀自俯伏不起,更显出单薄可怜来,心里便是一痛,只是军令已下,这二十军棍已是自己能够保全他的极限,他至此只盼能早些结束这一夜的混乱不堪,见那几个执棍军士尚在不知所措的呆望,咬牙下令道:“行杖吧!”
军法处刑卒本是行惯了刑的,一声得令,便有人上来替骆舒解带褫衣,骆舒虽在军中有年,却是从未受过军法,虽知军规如此,可毕竟是头一回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体,更有自己深恶痛绝的权阉巨恶在内,一时羞愤,一时恨怒,一时却又替赵忱觉得可悲可怜,两手不觉紧握了又复松开,松开了重又握紧,如是再四,便觉双肩双腿各是一沉,却是被棍棒紧紧压住了,再也动弹不得。
他白皙臀腿裸裎在外,被月光笼上一层清辉,远远落在赵忱眼中,便柔美隽秀得宛如西域胡商携来的于阗羊脂玉,这样的身躯被自己亲手置诸杖下,教那粗鲁棍棒无情笞打,赵忱心中不觉又是一阵剧痛。虽不忍看,双眸却不能自主的凝注在他身上,看那军棍扬起,看那军棍挥落,砸在皮肉之上一声闷响,骆舒的身子便是狠狠一震。赵忱一颗心不由自主跟着也是一震,紧接着回过神来,紧紧揪着的心思却是终于宽了一宽。原来那行刑军士也不忿权阉气焰,打的却是出头棍儿,看似使力甚巨,落在骆舒身上的力道,却不过只得十之三四罢了。
只是那军棍足有儿臂粗细,骆舒乃是文职,体魄本不健壮,且又从未受过这等刑罚,饶是那军士冒险徇私,不过一杖下去,便觉得臀上巨痛沛然而生,皮肤血肉都在热辣辣的发胀,本能的便要喊出声来,转念间却又想道:“男子汉大丈夫,挨这几下棍子算什么?我岂可大喊大叫,叫亲痛仇快?”将牙关紧紧咬住,那一声痛呼竟被他生生压在了胸间。。
他这里死命咬牙忍痛,那里军棍却又落下数杖,虽依样仍是轻放,他却已是疼得浑身汗湿,几度想要挣扎,却被身上重杖压得转侧不得,耳听得刑卒报出数来,却不过只得五记,心中便是一阵焦躁。。
他这里军法执行如律,先前那干军卒却尚自不肯离去,虽然一反之前的喧哗,几千人好似融入这夜色之中一般寂寂无声,这诡异而持久的缄默所带来的肃杀之气,反倒较先前剑拔弩张之时更加浓厚深沉,一时间充斥于天地之间的竟只有沉沉杖声与行刑军士清晰利落的报数之声,听在赵忱耳中,便是说不出的压抑与难过。。
那程思礼冷着脸在旁观刑,早已看出徇私,冷哼道:“朔方军的军纪,我算是见识了,从上到下,一个个嚣张跋扈,连个打板子的都敢当面舞弊,这还有王法吗?”他才从险些兵变的惊骇之中回复过来,这营中凝固了也似的肃杀之气更是慑人心魄,他这话究竟不敢大声说出,只是在喉头咕咕哝哝。鱼怀恩就在他身边,闻言冷笑道:“你急什么,一入长安,自然有他好还的时候。”
这二人被那数百神策军簇拥了在旁阴恻恻说话,那当儿杖数已然过半,那军棍在骆舒臀腿上滚了个来回,碾出一片肿痕,再落下时便砸在红肿之处,这滋味比先更是难熬,骆舒只觉臀上血肉都被打散了一样,满口银牙再咬不住,却兀的不肯叫痛,一张口咬在自己小臂上,额上冷汗已是如雨一般涔涔而下。。
每一杖落下,便在骆舒那本似天边皓月一样明莹白净的双臀涂上一抹血红颜色,那猩猩之色好似利箭一般,刺入赵忱眼眸之中,钻心一样疼痛,他从未想到二十军棍竟能打上这样久的时候,他面上虽是一派淡漠,手掌在袖中却早已紧握成拳,攥得忘了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