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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珺决定写篇虐文来舒缓一下压力。
目标是——写到自己哭出来!
呵呵呵呵呵~
壹•所谓苛责
“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说的就是这雪后奇景。
云宁回到帝都时,正值雪后。精灵似的飞雪为这千年古城换上了一身新装。白雪压枝的雪景自是韵味十足,无数文人雅士纷纷出门赏雪。这佳篇锦文便是溢满了帝都。
但是,云宁显然没有此等闲情雅致,或者,他没有闲情雅致的时间。
云宁牵着马在城中快步走着,在一条岔路上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先回府邸再说。
闯过闹市,离皇宫不算太远的地方便是初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宁亲王的府邸。
这府邸修建得并不十分豪华气派,在一众大员的府邸中甚至略显低调。但是云宁并不在意这些。对于一个并不时常回府的人来讲,房子修得在气派,也只是房子罢了。
“王爷,您回来了!”看门的小厮是个机灵眼尖的人,一眼便看到了自家主子,忙迎上去。
云宁将蓑衣除去,小厮接过蓑衣和缰绳,哈着腰问:“您是准备先用膳还是先更衣?小的好吩咐丫鬟们去准备……”
“下不用了。”云宁问:“宫里有传话么?”
“皇上派人来问过,说让您一回来就进宫。”小厮忙道。
云宁蹙了眉:“你为何不早报?”他的语气不太好,脸上甚至有些愠怒。
小厮下了一大跳,也不顾那手上还捧着蓑衣,跪地磕头如捣蒜:“王爷息怒!小人……小人想……”这话一出,小厮生生止住了话头,愣是在三九天惊出一身冷汗。擅自揣测主子心思,又是一重罪。
尚是少年的宁亲王一怔,有些懊恼地咬了咬唇:“你起来罢。”恣意放纵情绪,到了皇兄那,怕又是罪上加罪。本来就……
没时间再去理那小厮,蓑衣也顾不得穿了。云宁冲入小雪中,目的是皇宫。
“王爷,您先换身衣服吧——”
小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宁却已听不真切了。
过了门关,便到了前庭的朝议之地,启元殿。里面尚在朝会,不时有臣子的声音飘出,还有那人清雅的嗓音。
云宁只觉得尴尬,有些进退两难。
本来没有直接回宫复命已是不敬,现在再闯进去……
但是不进去他又是,傻傻的杵在外面,像个展览物似的供人观赏,他又做不到。
“宁亲王,皇上传您进去。”正恍神间,耳边传来细软阴柔的声音。云宁望去,来人恭身拱手,正是平日里跟在那人身边的内廷总管林四海。
“是么。那就有劳林公公了。”
云宁颔首,却暗自握紧了藏于袖中的拳,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句话不知从何时起成了云宁的人生信条。
也是,他要教训他。愣躲到天涯海角也无济于事。
殿门缓缓开启,云宁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那至高无上的王座。
行到鼎炉前约摸一丈处,云宁屈膝叩首:“臣弟云宁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本来上面该回句平身,可待了半晌,云宁也没有等到那人的回复。
云宁在心中苦笑。这便是要罚他跪了。只是在这朝堂之上……
但是,云宁知道自己除了忍,再没别的法子。
忍是心头上的一把刀。
他总算是明白这话的含义了。
周围的臣子窃窃私语着。这种小声的议论比当面的辱骂更令人窝心。
云宁垂着头,阖上眼帘。
不要在意。
他这样告诉自己。哪怕指甲陷入皮肉中,哪怕全身的僵硬出卖了他。
“皇上当真讨厌这个宁亲王……”
一丝极小的声音从左侧传入耳中。
云宁一震,生平第一次恨起了自己全身的内力。
“都说天家无兄弟,如今宁王渐渐长大了……难保……”
“都是一母所生的真龙天子……谁也不服谁……”
都是一母所生的真龙天子……
“哪个不对那高高的位子有心思……”
对皇位有心思……
原来,在这帮朝臣眼中,初云的宁亲王是这样的人啊……
那么,您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呢?
撇这弟、弟跪在一旁的景德帝云耀察觉到他有些徐乱的气息。目光一扫,将云宁收进眼底。他垂着头,似乎在发颤。
害怕?还是愤怒?
正巧此时,云宁微抬头,子夜似的眸看向上位。
云耀霎时觉得心脏被狠狠地剜下一块。
说不上是什么样的眼神。只是觉得其中蕴含着他绝对不想见到的东西。
“怎么?宁王爷跪不住了?”略带戏谑的声音从上首飘下来。哪个称呼更是冷得像冰凌,冰得生疼。
【宁儿最乖了。】
大哥……
昔日那人用最温暖的声音唤他的名讳,眼神像足以融化三尺寒冰的暖阳一般。
昔日那人会在他被国子监的先生教训后轻柔地给他上药。
昔日那人会手把手地教他武功。
昔日那人……
“请皇上恕罪。”
少年用略带稚嫩却清冷无比的声音道,同时俯身叩首。
“给朕跪到外面去。摇摇晃晃得看着碍眼。”
看着碍眼。
原来如此,看着碍眼啊……
云宁扯起嘴角,冷冷地笑。
所以,才紧巴巴地送他上战场。
所以,才连年派些无比危险的任务给他。
皇上,您是巴不得云宁死了吧。可惜,辜负了您的愿望。他没死成。每次,都硬是把命从阎王爷哪儿抢回来了。
少年站起身,带着三分决绝七分萧索转身,背脊却下意识地挺得笔直。
目送着那位应该意气风发,笑傲天下的少年用这种冷清的步调离开大殿。众位臣子也被得不喟叹一句天家无情。“碍眼”一词出口自是将皇上对云宁的厌恶展露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