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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娘。
如题。
我爱渣爹。
挖坑待填。
慎入。
二楼备用。
文案:
谁道关山千重雪,纷纷扬扬,涤尘除垢,怎知关山难越,雪掩归途,步步尽是赤子血泪。
究竟是,雪映红梅,还是,红梅映血?
这一路走过多少鲜血淋漓,凭何人能诉?
犹记昔年长安陌上,一曲《离殇》令闻者落泪,自此离殇公子名动天下。好曲。者懂曲中殇,又何人知他心上凉?
悠悠洛水,河畔之滨,也曾打马行过风姿俊逸,频频引人惊艳回眸,偏又谁能看透那玄衣之下,透骨伤痕。
齐鲁名川自古最是难行,偏那九百九十九级长阶,一步一叩,生生行了二十余年,又何人肯怜他一步不慎碎骨断崖。
只道是南疆风云突起,颠沛忙碌能换得片刻安稳,又怎料一生幻梦,片片尽碎南疆。
便舍这一身血肉零落成泥,可能换得魂魄一瞬安宁?
知其不可求,惟死生煎熬罢。
卷一 雪掩关山路难行
第一章 孽子坠世堪承恨
天祁元年,初冬,龙隐山。
今年的雪,好似下得特别早,这才刚入冬,纷纷扬扬的大雪已下了十来场。
龙隐山上,积雪已有一尺多深。
刚入夜,小雪又落。
今夜不知为何,君越晨一直觉得心绪不宁。他本是在书房内看君越阁今年新交上来的账册,却怎也静不下心,索性将那堆账册放置一边,起身准备出去走走。
起初还是漫无目的的闲逛,再抬头时,落雪院三个大字已然映入眼帘,生生刺痛了他的眼。
在院外徘徊良久,君越晨到底没有走进去。这院内,住着他爱深爱重,恨极恨透的人。他有时会疯狂的想念她,有时,会疯狂的想杀了她。
终究下不了手。
很多时候君越晨都会想,他一定是疯了。
院内突然传来喧嚣,君越晨还没反应过来,院门已从里面打开,他为她安排到侍女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见到他有一瞬的错愕,却极快的福了一礼慌道:“阁主,苏小姐快生了,看情形可能会难产……”
君越晨听到难产二字已经没有心思去听后面的内容。“难产,怎么会难产?产婆呢?大夫呢?我告诉你,她若是有半分不测,这个院子的人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话音未落,君越晨已然步履匆忙往院内而去。院内房门紧闭,他看不透内中情形,却能听见那女子近乎撕心裂肺的叫声。
生子,原是这般危险且煎熬的事情。
不管是屋内的人,还是屋外的人。
君越晨想,若是他早知,必不舍得她受这样的苦。
不时有人慌忙的进进出出,屋内女子的叫喊声让君越晨愈发的心神不宁。他实在是忍不下去,抬步欲进屋,却被人以产房污秽为由拦住,君越晨只得在外间徘徊。
月上中天,雪已成片。
那屋内传来婴儿的第一声啼哭,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是个白白胖胖的男孩。
“恭喜阁主,母子平安!”有产婆将那小小软软的婴儿抱过来,想求他一个赏赐。君越晨只是瞥了一眼,突觉失了全身力气。
他没有去接过孩子,只是很轻的问了一句:“她还好吗?”
产婆是个机灵的。“苏小姐没什么大碍,只是用力太过晕了过去,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君越晨点了点头,转身便往院外而去。将那女子和孩子,尽皆抛在身后。
产婆怀中的婴儿,在他转身离去之时,嚎啕大哭。
君越晨对此,毫无所觉。
他不在乎这个孩子,他在乎的,是那个女子。
他很想去那间屋子里看看苏落雪,但是他终究迈不开步子。他们之间,隔着的东西太深太重,是国仇是家恨,是尸山血海,是夜夜梦魇,不管是他还是她,都无法跨越这样深如鸿沟的天堑。
便是他毫无芥蒂,苏落雪又如何能放下?更何况,他怎可能毫无芥蒂。
不如不去想不去问,将她禁锢在那个院子里,珍重待之,绝不靠近,也绝不,放过。
君越晨缓缓回了自己的院子,立在窗边站了一宿,月下西窗,一夜无眠。
苏落雪醒来的时候是第二日清早,情形看着不太好,脸色苍白,眼眸无神,是产后极度的虚弱。
她才醒来,侍女已经把那个小小的婴儿抱了过来。苏落雪示意侍女将他放在床边,襁褓里的孩子睡得安稳,看着玉雪可爱,他在睡梦中,咂了咂嘴,想来是做了什么美梦,脸上是纯然天真的笑。
苏落雪微勾了唇,清浅的笑着。她挥退侍女,看着那孩子,眉眼里有难得的温柔。
而后她微笑着,一双手缓缓上移,温柔的抚上婴儿的脸颊,如同所有慈母一般,疼爱而又怜惜。然而不过片刻,那双玉手微微下移,落在了婴儿细细的脖颈上,皓白如霜雪的一双手,在婴儿的脖颈上,渐渐合拢,持续用力。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对待。小孩的面色渐趋青紫,倏而传出凄厉的哭声。苏落雪不为所动,手上继续用力,直到那孩子的声音逐渐无力喑哑。
快死了吧?苏落雪温柔的浅笑。这孩子本不该来到世上,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她怎会被阻滞了脚步,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她又怎会被人瞒在鼓里,一朝醒来竟是国破家亡。
这样满身罪孽的孩子,有什么资格出生?还不如就趁着现在,死在她的手上,也免了他一生凄苦。
直到侍女闻声进入房间 苏落雪的手都没有从婴儿的脖颈上拿开。侍女惊慌失措,从她手里将孩子抱出来,孩子脖颈上已然青紫,眼神也有几分涣散。若是再晚上一刻,怕是就要魂走九泉。
苏落雪怔怔的由着那侍女抱走孩子,听着那孩子陡然变大的哭声,勾唇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