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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笙歌犹记,仍见繁华梦里花;
那一年的浮生未语,依稀静世安好时;
那些年的若梦平稳,清醒不过半刻间,而后陌寒;
那些年的安世之语,耳边呼啸的,尽是无影。
他,一朝圣君,视民如子,却视子如芥,半生薄凉;
他,青衣素锦,风度非凡,却血染重衣,半世渴望。
君不见满川红叶,尽是离人眼中血;
君不见江河浪滔,尽是离人心中泪。
君不见陌上花开落几度,燕影疏斜去又还。
君不复黑衣横笛且徐行,执杯遥酹对空席。
君曰:卿归否?
卿答:能归否?
心断肠,人已殇。此去经年,情可归?
第一章 梦里回时见是殇
原来还是会痛的啊。
原来到了这时候,他还是会痛,会因为那个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人给他无尽的惩罚而疼痛。他想漠视的。他好想忘记身上的痛,想想天边还有美丽的夕阳……哦,可那始终是夕阳,不是朝阳。朝阳,是幸福的,是有希望的,是带着祝福与期盼来到这世间的…可是夕阳,终究已是残阳,再美,也是逝去的。
离别了三年啊,他以为,三年是足以淡化的,然而没有。
他想起来,三年?三年怎么够呢?三年之前曾有一个十三年的痛苦啊……他沉默了。
膝下粗长的铁链,一如当年。血腥的味道,始终只有他自己。真好,这根铁链,想必还没有他人能享用吧?只是他的专属,是那个人唯独给他的恩赐!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的嘴角沁出血来。真好啊……真好。
六个时辰了已经,是要一直晾着他吗?那座宫殿,还是一如三年前那么宏伟磅礴。
“三殿下,陛下有旨。”面前忽然一片阴翳。
他深深伏跪,“臣听旨。”
“殿下不必如此,陛下说了,该怎么做殿下自己心里有数。”
“……多谢李总管,无笙知道了。”他的喉头突然苦涩起来。是啊,他心里都有数,既然回来了,哪里能善终得了。不过也对,没有善始,安能善终?
刑房里,始终都是没有阳光能照射进来的。因为,犯人,是没有享受阳光、温暖的权利的。
他晃晃悠悠地踏进了刑房。久违了。
人,没有变化。
摆设,没有变化。
原来,一切都没有变化。
他在众人诧异却又理所当然的目光中缓缓走了进去。
“三殿下?!”刑房的掌刑关之乾,他的“老朋友”了。关之乾本来是一名将军,也曾立过显赫战功,却牵连一件大的案件,沦落至此。
他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关掌刑,”他的声音还是沙哑的,“老规矩吧,陛下说的。”
他慢慢地褪了衣衫,只剩下亵衣亵裤,伏在了黝黑的长凳上。
瘦弱的身子趴在凳子上,是那么单薄,连关之乾看了,也忍不住了。“殿下……”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少年来此领刑罚了,只是,一次比一次重,这个单薄的少年,哪里坚持的住?究竟这个少年犯了什么错?
宽厚的板子,带着些许凌冽。那板子,有多重,他是知道的。只是挨了这么多年,如今居然还是害怕的……双手反扣紧凳角,深呼吸一口气。
“无笙准备好了。”
看了一眼少年瘦骨嶙峋的背脊,关之乾咬咬牙,板子就那样砸了下去。
“……”沉闷的声音,板子落在少年的臀腿处,一下又一下。
其实,关之乾不是没想过放水,可是,四年前的那次重刑,实在是印象深刻……
那时候,他刚刚才来这里,前一任掌刑走了,他接了这个位置。
那是少年第一次在他这里受刑。他不忍,手下轻了些。
后来……少年受了怎么样的痛苦,他不知道。只是闻言,少年去了半条命,命悬一线之际,又活了过来。此后,他再不敢给少年放水。
……
亵衣亵裤能有多厚?没有。
少年的血液就那样映衬了出来。打了许多下,却都不曾听见少年吭一声。
“已经见红了,殿下……”
“……嗯。”他强撑这身子站起来,“多谢关掌刑。”说着,又走到一边去了。
面前的钉板,长年的血渍留在上面,竟有些生了锈。
他跪下去。是的,就那样跪了下去。痛,真的痛。铁钉没入膝盖,他的脑子在那一刻混沌起来。“继续吧……”
刚刚,还只是开头……
关之乾沉默。他能说什么?
只是普通的鞭子,还好……
“咻—啪!”
他的身子晃了一下,又稳稳地跪好来。
微微垂了睫毛,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过……
“咻—啪!”
“咻—啪!”
……
其实,他很怕疼呢。
唔……可是,他不能喊啊……连呻吟都不可以。
他忽然就走神了。脑中一片混沌。他想起半月前,他还在千里之外,十天前,他还在想要不要回来,昨天,他到了……现在,他在这里。
他还想到了,好久好久以前的事……那时候……
那时候,他也不幸福,不快乐。
我愉快地让各位宝宝们插了楼
爱
其实宝宝觉得……这个比较符合我心中 无笙 的形象
第二章 天地悠悠心戚戚
真不知那年寒冬,小小的他,是怎样熬过来的,如今想来,十几年在痛苦中的煎熬,竟是毫无意义的。
御书房中,沉闷的板子声,略微还能听见小孩子沙哑声音的呻吟。藤条划过,空气弥漫着的凌冽,让人忍不住颤抖。
到最后,小小的人儿摊在地上动弹不得,身下,是一滩的血,染红了地面。
坐上的人只是低头看书,眼光自始至终都没有落在孩子的身上。
“知道错在何处吗?”坐上的人——萧凌,冷冰冰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