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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本该身居高堂,带着怜悯俯看天下的儿子,遇上了无奈的父亲,软弱的养母,偏执的大哥,阴鸷的发小,从此一步错,步步错,再回头,不过如梦一场,或许在某一天,他的梦中会这样问一问那个权势倾天的生母,不为抱怨,只为说一句:“半生为奴,是否够还你们赠与自己的来世一遭。”
许久不写文了,闲得无聊,拉个儿子虐虐,给喜欢的看官消遣一二
“天命玄鸟,降而生夏!”夏祖吞玄鸟之卵而生昊,昊收四方,封八路诸侯,定都上京,史称北夏,数百年后,诸侯分崩,征战割据,靺鞨北上,夏帝南下,迁都阳城,史称后夏。
后夏成帝早逝于宸宫,留二幼子,长公主夏姬捧遗诏而出,垂帘听政,立长子颜覃为夏顺帝,尊丞相苏洵摄政皇父,封长林王。
顺帝八年四月,举国同庆,长公主夏姬下嫁长林王苏洵,阳城长街,无不张灯结彩,不只为这数百年来难得一见的盛世联姻,更是为了两大滔天权势联姻后阳城数十年乃至数百年不受战火荼毒的太平景况。
长林王府,众人更是忙得脚不沾地,连尘封数年的梧桐苑也换了新匾,书圣于介亲自题字,竹斋,似取其满园青竹之意。此刻的斋内也恢复了数年不见的热闹,上至王府亲随,下至刚刚分派而来的犯奴,无人敢稍懈片刻,皆各司其职,往来不断,直至一声脆响,打破了这满园忙碌下的平和。
“这…..这…..这……!”专管犯奴的王管事自然是第一个冲到事发现场的人,满地玉砚的碎片,让他吓得忍不住抖了三圈,声音还没发出,手上的鞭子已经甩了数圈,脸色也涨的通红,声音也越发的响亮急切,
“你这个腌臜的不要命的的贱奴,你有几个脑袋,竟然敢….敢…..!”王管事瞥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又立即收回了视线,生无可恋的神态又明显了几分,手上的鞭子挥得也更加来劲,嘴上不断的嘟囔,“你这挨千刀的贱奴,这样尊贵的东西也是你这贱奴的**爪子能碰的。这下好了!别说你这条贱命,连我这条命也得跟着赔掉,你这**的东西!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说罢,一咬牙,一跺脚,王管事捡起地上碎裂的玉片,就往站在书桌前从出事到现在都始终不发一言的那个犯奴脸上划去,只可惜,一只有力的手阻止了他同归于尽的念想。
“闹什么!长林王府也是你能撒泼的地方!”韩晔的声音和他人一样,沉稳有力,一双剑眉紧蹙,顺着碎瓷片所指的方向将目光扫向书桌前的犯奴,不如跪坐如烂泥的王管事,那人还保持着打扫玉砚时的站姿,用麻绳扎着的长发此刻因为乱鞭的抽打而有些凌乱,遮住了大半的面容,一身灰色的粗布犯服上大大小小的补丁也没能让他完全蔽体,露出的肌肤几乎都是青紫之色,已是四月天,破烂的麻鞋里那双赤足上依旧满是冻疮。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犯奴形象此刻却让素来冷情的韩晔有些莫名的发颤,‘这人是谁?怎会如此熟悉?’
“韩大人,饶命啊!奴才只是让这**的犯奴擦拭书斋的地面,实在没有想到这**东西竟敢,竟敢如此胆大!求韩大人饶了奴才这回,奴才下辈子必定为奴为婢,报韩大人的大恩大德。”王管事说完便再次嚎啕大哭了起来,目光更加幽怨的扫着慢慢跪下的那个犯奴。
“下奴有罪,请韩大人责罚。”
耳边传来的声音沙哑低沉,但语调熟悉的让韩晔慌乱了神思,身体微晃,过了许久才重新发出了沉稳的声音,“王爷大婚在即,不宜见血,你二人自去刑房领罚,其他人也各回原处,三日后王爷大婚,靖世子到时候也会随着长公主入府,”说道此处,韩晔顿了顿,目光没忍住扫了一言低头耸臀一副奴姿的那人,才继续说道:“靖世子入住竹斋,你们不得再有丝毫马虎,不得擅自私相窃谈,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后果就不是你我可以承担的了!”
“是。”语落,除了跪着的二人,其他奴仆已经迅速散去,韩晔看着被王管事粗暴拽走的那人,眉头蹙的越发明显,心乱如麻,‘他回来了!他终究是回来了!为什么?三公子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不知何时,韩晔已经来到院门,抬头看去,入目的‘竹斋’两个金色的大字此刻充满了讽意,凤凰非青竹不食,非梧桐不栖,换了梧桐二字,难道这就变成凡处了,‘凤凰’就不回来了吗?
刑堂的人并不屑于去为难两个犯错的下奴,既得了留命的命令后,便各打了他们50板子确保他们还能继续干活后就放了他们出来。
50板说多也不算多,但如果硬要算少,也有点太过牵强,50板子,足以让一个成年的男人在床上躺上一个月不能动弹,但这只是说的男人,并不是指的连牲畜都不如的犯奴。第二天,天还未亮,王管事便和昨天那个受罚的犯奴一起背发配去了王府的东南角,干上了开凿搬石的粗活。
“唉,还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好不容易盼来的饭点,一波粗奴群聚在了角落里,手里捧着刚刚领到的玉米糊伴窝头,蹲靠着后面刚刚堆砌的墙面,享受着这一天里最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