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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以南,便是故乡。
你总是笑,笑到伤口撕裂,笑到明月微凉。
可是我的少年啊,欺人须得先自欺。
你眉眼间的哀愁,像极了雁群中落单的孤雁。
本是受伤,却强装坚强。
Chapte
夏季正值,这座城市就连晚上也是散着燥热的空气。
在本市名列第一的龙头企业鸿梓国际第二十八层楼中,一个少年,伏案在写些什么东西。
星夜兼程 万里如行
你的双眸 温润如虹
化作掌间流星
照彻万里苍穹
南方看着这修修改改后的草稿,满足地笑了笑,明天不出意外的话,这首曲子应该能制作完吧?
恩,不出意外的话。
抬眸看向墙上的时钟,九点三十五分。
来得及。
虽然将平时三十分钟的路程硬是压缩到二十分钟会使他回去后更疲惫不堪,但是低头看了眼自己因为灵感突然而来便新写的歌词,却也不觉辛苦。
九点五十四分,南宅。
南方在大门外就急忙停车,快速行至主宅门口,恭敬跪下。
秒针刚好转过一圈,分针搭在55的上方。
院子中充斥着清凉的薄荷味道,南方深吸一口,便感到这一天的繁忙都消失殆尽。
有什么可哀愁的,毕竟这不是还活着呢。
敛下心思,专心跪好。
十点整。
门准时打开,室内明亮的灯光透过嵌开的门缝照在南方的身上,夏日的夜空下,似是裹了一层光晕。
微欠身向福伯点头以示敬意,而后膝行着向沙发中的男人行过去。
恩,在男人面前,他向来没有站着的资格。
行至距男人一米处,附身跪伏:“门主,暗影已归。”
背脊平坦地展露在男人面前。
寂静,寂静到南方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没有男人的应允,他不敢,也不会动。
每次在门主的身边,南方都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完全地臣服在门主的威压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男人的姿态仅仅由左腿向上的交叠姿势改为右腿向上,手中的报纸也看到了背面,桌上的茶却并未动一口。
按照门主平日的习惯,这茶早该饮尽才对。
可以看出门主的心情并不似往日,不过这种时候南方才不会出声提醒门主,您应该把茶喝了。
这种眼力,南方还是极强的,毕竟皮肉之痛少受一顿便是一顿。
他神经还算正常,不会无缘为自己找罪受。
毕竟受了伤也没人管,还可能又会招来一顿责打,他可是还没活够。
于是,时针转了一圈,又一圈。
南方也是始终保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状态。当然,只有心里敢这么想想,身体却是实诚的紧,从跪伏下去直到现在,南方不敢移动分毫。
凌晨一点。
男人终是起身,南方跪伏的身体也随之转动,始终保持着面向男人。
“两日后老夫人会回宅里暂居几日。”深沉的嗓音响起,散发着独属鸿梓国际董事长,及暗门门主的威严。
“是。”低声回话。
“近两日的任务便可不必再接。”说完男人径直走上楼梯。
“谢门主。”南方低伏紧绷的身子一直到听不见男人的脚步声后才敢放松。
吐出一口气,缓了半分钟后,先直起一条腿,手支撑着地面,另一条腿借力而起。
用手轻轻揉着跪了三个小时的膝盖,虽是夏天,怎么这地板还是这么冰凉!
南方忿忿地看着地板。
揉了两三分钟,南方又将桌子上的报纸和洗净的茶杯都放在它们应在的位置上。
凌晨一点十二分,南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一楼的楼梯旁仅有五平方米的小房间。
其实不算小了,除却一张床,还有一张桌子和椅子不是。
人呐,得知足常乐。
放任身体自然坠入床上,南方半眯着眼环绕四周,笑了起来。
好看的嘴角轻轻上扯,脸上露出尚显稚嫩的梨涡。微眯的桃花眼足以勾动所见之人的心绪。
明艳的笑容显露在他的脸上,只有这时,才能看到他的朝气。
也只有这时,才能知晓,他也不过是个才十六岁的孩子。
Chapte
“对不起...对不起...”紧抓薄被,口中无意识地呼喊着。
梦魇。
荒凉的街上,黑色的普拉多一遍又一遍冲向那个女人。
“不要!”南方嘶喊。
没有人能够听见他的声音。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人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线。
在女人倒下的瞬间,一个小男孩向他诡异地笑了笑。
不!为什么?!
啊!
南方仰天大喊。
猛然,黑色枪管举起。
“砰。”南方应声倒地,胸口上绽放一朵枪花。
惊醒。
又做了那个梦,呵呵。
举起手掌,毫不犹豫地抽在自己脸上。
直到抽了十多下,脸颊通红,南方才停住。
只有在这个不断重复的梦里,才能看见您,母亲。
父亲的愤恨,兄长的职责,妹妹的恐惧。
连他自己都以为是当年故意将母亲推向车前。
是了。
罪不可恕。
穷凶恶极。
是这样的吧,因为就连在梦里啊,您都不曾原谅我。
早上五点。
南方把自己打理完毕,一身黑色暗卫常服,头发上还挂着些许水珠。
这个时间宅里的佣人都还未起,南方一人倒也自在。
水烧开了,将红茶从茶罐里倒出,茶叶接触热水后像是恢复了生机。
随着水的倒入旋转而起,于水中飞腾,似极了人生。
门主向来喜欢早起后喝杯清茶,空腹喝茶对胃部并无好处,南方也曾出言劝阻过,但换来的是五十鞭子的惩戒。
但没辙啊不是,毕竟他,是自己的父亲啊。
于是将绿茶偷偷换成较为养胃的红茶,得到五十鞭子;
茶中添了糖和牛奶,又加五十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