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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茗
一 入塾
繁茗做梦也没想到父母会送她去那个目前全国最严厉的私塾去读书。其实,按照现在的人权要求是不该有那样的私塾的,但它存在了。官方的人只了解它是一所升学率较高的私立封闭式教育的寄宿学校,别的就一无所知了。当地人却都知道那学校的与众不同。所谓的封闭式管理就像过去的科班那样没有任何假期可以回家。一旦送孩子去了那个学校直到毕业就别想再见到你的孩子,而且那里的管理是封建家长制的管理,体罚也便是家常便饭了。因此,虽然那里的升学率很高,学费也很便宜,却没有几个家长情愿把自己的亲骨肉送去,除非他们自信孩子非常优秀,到那儿不会受什么苦。当然还有些家长因那的学费便宜而家里又穷把孩子送去。那儿的孩子通常养些花、写些文章、作些字画、绣些花拿出去买,因而学费很低。繁茗的家长属于前一种,另外他们也想叫她受些锻炼。总之,她进入了那个私塾,那年她十六岁,该上高一。
那是个封建家长制管理的学校,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那里每个老师都带一些学生,以每个老师为中心组成一个类似于封建大家庭的集体,称为“府”。这不同于班主任,这些被带的学生的一切都归那个老师管,老师便是那个大家庭的家长。而上课的教学班是另分的,教学班的班主任的任务是每天用书面形式把每个学生的表现通报给带他/她的老师,由他们照自己的“家规”处罚,这里没有定制,不同的老师对同一个问题处罚的轻重不同。而带学生的老师原则上教这学生的一门课,这样他们能对学生有必要的了解。新生经过考试被分给了不同的教学班和不同的老师。当然,就在这所学校读初中的学生一切不变。由于新生比较少也相对好分些,只有各种副主事的任职依成绩从新定了。繁茗的入学考得很好,尤其是数学,这样她被分给了教数学的郑老师,并且做她所在的第六教学班的数学副主事。她挺高兴,这使本就什么都不在乎的她更忘乎所以了。其实她并不晓得郑老师是这学校最严厉的老师之一。郑府的家规也是这学校各色各样家规当中最严厉的。
雪柳同繁茗一样在六班当数学副主事,分到郑府。她不像繁茗那样什么都不在乎,她不论干什么都比繁茗认真、稳重。人并不坏,繁茗也挺喜欢她的。因为当副主事,也是老师重点带的学生,她俩的条件比别人好些,别人八人一屋,她俩就住一个小屋,屋虽小些,但俩个人很和谐,第一天见面就其乐融融。
她俩刚收拾好东西,就见一个和她俩年龄相仿打扮得有些张扬的女孩叫她们。
只听那女孩道:“屋里的是繁茗和雪柳吗?”
雪柳答:“是呀。有什么事吗?”
那女孩笑吟吟的说:“你们好,我叫翠韵,原就在这府里,老师叫你们呢。”
“哪个老师呀?”繁茗好奇的问。
“还有那个老师,府上的郑老师呗。”翠韵答。“在这府上不用提姓只要叫老师就只他了。”
“这么快就叫。”雪柳一脸惊讶,却乖乖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准备走。
“快点吧,去晚了老师要骂的。”翠韵提醒道。
她俩忙随翠韵去了,繁茗多少有些不安,看样子老师很凶。三个女孩一路上也就谈论些关于老师的话题。不远便到了正堂,那是一个相当于每个府里教室的地方,学生在教学教室里上完课后,其余时间都在那里。正堂分两个厅。外堂布置得很庄严,有些类似于公堂,只设一个一桌一椅,椅后面陈设着一排一米多长的宽竹板,老师就在这里集体训话和惩罚学生。内堂就和一般私塾教室一样,设有老师的座位和学生的座位,上自习时老师坐在前面随时可以答疑,同时批作业备课,也可也随时把学生叫到外堂处理。她们蹑手蹑脚的走进外堂纷纷跪下。
“给郑老师请安。”翠韵说道。繁茗和雪柳也忙跟着说。
郑老师抬起头,说道:“翠韵,你下去吧。”
翠韵叩了个头说:“学生告退。”便进内堂上自习了。
“抬起头来。”郑老师道。
她俩慢慢的抬起头。繁茗胆大一些,打量了一下郑老师。老师并不老,至多不过二十七八岁,挺精神、利索,也像挺严厉的样子。雪柳吓得根本没敢看老师,这倒也不怪,毕竟这私塾的厉害谁都知道。老师看了她们一眼,也不叫她们起身,当然这可能是规矩。
只听老师道:“下午就正式拜师了。我想见见你们,是想告诉你们,我对学生的要求一向很严格,是看你们的成绩把你们要来给我当副主事的,如果你们怕严格的要求,现在可以提出来,我另选别人,你们可以分给别的老师。”
“学生不怕。”繁茗同雪柳忙说道。
“那就好。都给我听明白了,给我当副主事没什么好的。你们要受到比别人更严厉的要求,以后我怎么处罚你们别跟我比别的同学、更别比别的府,罚的多了,打的重了,都是正常的,别多埋怨。后悔现在还可以说。”老师严厉的说。
“学生不后悔。”她俩略带些惶恐的说。
“你们去院里走走吧,下午一点来这拜师。别穿你们自己的衣服,以后永远也不许穿,穿学校发的正式校服就可以了。下去吧。”老师说。
“学生告退。”她俩说完后便小心翼翼的退出去了。
“这老师真厉害。”繁茗颇有感慨地说。
“可不是吗,我都吓出一身冷汗。跪的我膝盖直疼。你说咱们以后就得天天这样吗?”雪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