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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百度~
先来个甜的
伊清刚来梁府的第二天就被罚了。
一大早鸡还没打鸣呢,就被嬷嬷打发着去水房洗衣服。从前他怎么也是爹妈的宝儿,就算后来在舅舅家也不曾干过粗活。
洗衣服的棒槌粗糙厚重,伊清的小手都握不住。他还记得临走前他贤宁哥的嘱咐:到了人家要学会任劳任怨才不会吃太多苦头。
伊清跟着前面的小丫头学洗衣服。别人敲一下他也跟着敲一下,别人累了擦擦额头他也跟着摸了两把脸上的泡沫水。小丫头从堆成小山的衣服里拎出一件,在袖口上撩了点肥皂末,又在洗衣板上咔嚓咔嚓的搓。他也像模像样的跟着做,连身子都跟着一前一后的倾,可他没咔嚓明白,一咔嚓衣服被撕坏了。
嬷嬷掐着腰骂了他几句还不解气,拧着他的小耳朵去了刑堂,伊清光着屁股挨了板子还没够,还要他跪去茶亭的长廊里。
梁崇双就是在那第一次看见伊清的,小身子歪歪扭扭的跪不算跪,手上一只大碗举过头顶。梁崇双站在柱子后面看伊清背影面生,就凑过去看看。这一看就愣住了。
梁府虽是城里的大户,可府上的孩子不多。梁崇双一直觉得,府里和他差不多大的仆人像熄了火的火柴棍,傻黑傻黑的没一点灵气。可面前的这个不但长的白净,而且五官精致,黑漆漆的大眼睛红了一圈。
四月初院子里的草木正长的欢实,梁崇双盯着伊清看琢磨着是不是兔精跑出来了。
伊清发现别人看他,抬起眼睛眨了两下。
梁崇双这才从他娘讲的神话故事里回过神:“你叫什么”
“竹伊清” 声音清脆透亮还带着点娃娃腔。
“你是府上的吗”
伊清看着他轻轻的点头。
梁崇双听完笑笑,既然是府上的就不是兔精了。不是妖怪就可以陪自己玩了。
“你为什么跪在这?”
“衣服洗坏了,被嬷嬷罚” 伊清鼓鼓嘴
“那你累不累,我帮你拿着” 说着梁崇双伸过一只手就要拿伊清举着的碗。
“不行,嬷嬷发现了会不得了的” 伊清手臂向后躲,身子一晃水溢出来大半碗,顺着手一滑,啪的一声,碗碎了。
伊清看着地上摔成好几瓣的瓷碗,一顿一顿的哭了。
“我不是故意的” 梁崇双觉得是自己惹的祸,攥着自己的衣边不知道怎办好。
梁崇双看着小兔精左边右边轮着抹眼泪有点愧疚,伸手要拉他,没成想伊清把他伸过来的手打掉,吸吸着鼻子瞪着他。
“我讨厌你”
伊清没顾身后的人,一溜烟的跑了。
边跑边飙泪,他想爹娘了,以前爹娘还在的时候他哪受过这样的委屈。一场瘟疫让村子里一半的人都没了命,伊清对着爹娘烧尽的尸体刚刚懵懂死亡。
那时候伊清没饭吃就去找他二姑,二姑说她自己穷,让他去找三叔,三叔给了他两天饭,找来了他小姨,小姨说她未嫁又把伊清送给了四舅舅。
四舅舅是镇上开绸缎庄的,家里富裕些,可舅舅为人刻薄小气。伊清那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每次都是他贤宁哥哥偷偷送点心给他。
想着点心,伊清跑着跑着就饿了,可这一停脚才发现自己走丢了。梁府这么大,各个屋子长的都差不多,伊清跟个小蚂蚁似的来回绕。
不觉中,天也泛起了潮红,伊清觉得自己身子越来越沉,临睡前他看着头顶的红太阳,像烤过的金馒头。
再醒来了的时候伊清已经在屋子里了,可这不是和其他仆人挤在一起的茅草屋,虽不大却干净舒服,床是软的,枕边还有挂饰。
梁崇双端着东西进来,就看见他在床上的左顾右盼。他忙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凑到床跟前。
“你醒了?”
伊清眨着俩大眼睛想了一会才想起来眼前的是谁。
“你总算醒了,你跑什么呀,幸好跑了一下午还在茶亭里,你放心只是中暑”
伊清靠在软软的床上,想着他的话,还在茶亭里,在茶亭里,茶亭里。
梁崇双看他不理自己表情不悦了:“ 你在听我说话吗”
“这是哪”
“这是我的院子,我和嬷嬷说了,让她把你让给我了”
伊清听的糊涂:“你的院子?你是梁老爷吗,您真年轻”
“梁老爷是我爹,我是梁府的双少爷”
伊清点点头。
“以后你就是我院子里的人了,你得听我的” 梁崇双边说边坐直身子。
“小仆,你以后再乱跑我就打你”
伊清听了吓得往床里躲了躲,不敢乱说话了。
梁崇双正得意,却听见咕噜咕噜的响。他把桌子上的碗端过来,扑面的香味朝着伊清过来。
“饿了吧,红枣桂圆粥,冰镇过的”
伊清看着碗里的东西忙伸手去接,可他手伸一点粥就离他退一点。他不明的看着梁崇双。
“你先说,你还讨厌我吗”
伊清想,他救了自己给了自己软床,那就不讨厌了。
伊清摇摇头,又伸手去拿粥。可粥碗又退了一点。
“你再叫我声双少爷”
伊清不高兴了,这不是耍他吗,他不吃了。
梁崇双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他把粥放在伊清旁边灰溜溜的出去了。
伊清努力让自己忘记旁边的桂圆粥,可阵阵的粥香让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拿过放在粥里的小勺子和自己说,就一口,只吃粥不吃桂圆,这样他肯定发现不了。
结果吃了一口就有第二口,粥没了,剩了几个桂圆孤零零的躺在碗底。
伊清想了一会儿,把剩下的桂圆也都吃了,然后把碗藏在了床底下,这样他明天就说粥丢了。
深夜赶文力不从心 明天写拍拍 我去碎叫了 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