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书律影

同律,声梦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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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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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一之梦中,她的所有记忆,被发掘,被修改成了完美的模样,一个理念与她相同的兄长,一个没有伤痛,战争的世界,她知道这些是虚假的,但心中亦有一丝留念,在梦境之中,她又经历了一次自身完整的童年,从第一起演唱会,或是已经可以在天空飞翔的谐乐鸽,亦或是脖子上已经消失不见的流弹枪印,不觉间,美梦已经将她推到了谐乐大典的前一天,这分明是危险的,她已经坠入美梦编织出的笼中,逃脱不能。

“那知更鸟小姐,当时又是怎样逃离“太一之梦”的呢?”开拓者坐在列车的沙发上,把弄着米哈伊尔礼帽,向对方询问着。

“嗯……我也说不上来…应该是依靠的自己吧…”知更鸟说着,目光稍微微移向别处。

“还真算得上是坚定的意志啊…”

是啊,坚定的意志, 她自然是不想让他人知道自身是如何保持这种“坚定的意志”的。在那种绝境之中,想出来的脱身之法。

她虽在“太一之梦”中保持清醒,但她底层的意识却总有一个不愿离开的种子,这梦中每一件呈现在她面前的,美好的事情,虽促进着她的精神,但又为那颗“种子”提供了温床,她坐在椅子上,面露难色,想依靠自身的意志来逃离“太一之梦”,无论是为了谁, 她也必须要阻止……

“当,当”从房间外传来了些许不恰当的敲门声。

“呃…哦,请进!”思绪被敲门声打断的知更鸟,匆匆的整理了下自己的仪表,门外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出现在房门前的,乃是她的血亲,她的兄长,也是这“太一之梦”的制造者——星期日,但此刻出现在她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梦境之中的虚影罢了,对,只是一个虚影罢了。

他缓步走向知更鸟,道:“怎么了?知更鸟,头发怎么乱糟糟的?”他的语气相比面对他人时温柔了许多,接着,他随手拾起桌上的发刷,站在对方身后。

“是不是因为谐乐大典要开始了,感到紧张了?”他一边问着,一边顺平着对方那些突兀的发丝。

知更鸟轻咬了下嘴唇,轻声说了句:“没事的,哥哥…我只是…单纯的有些害怕。”

“有些怯场了是吗…没事的,放心,我会在你的背后支持着你的。”他说着,又不忘添上了一句“毕竟…”

知更鸟端起茶杯,沙发旁站着的黑天鹅也附和到:“是啊,只是通过自身就那么快的逃离了太一之梦,除我以外能赶上她的,应该只有那位令使小姐了吧?”说着,她用着自身眼角的余光看了眼在一旁吃桃子的“虚无令使”

“是那场梦太美好了,美好到不真实,让人怀疑…”她轻语,手中的茶杯倒映着她的面庞,又接着说:“我…当时也很希望这并不是梦,甚至有些期望,让这美梦成真。”

“哥哥…”知更鸟低头,开口道。“你…哦,我好多了,能帮我联系一下鸢尾花家系的化妆师吗?我想先准备一下。”她说着,缓缓抬头,回了对方一个微笑。

星期日倒是愣了一下,接着回过神来,向外走去,说着:“嗯,当然可以。”走之前还不忘把发刷放在一旁的桌上。

知更鸟注视着对方的离去,松了一口气,将手撑在桌子上,她知道自己是清醒的,她要,她必须跑离这里,她要唤醒那些沉迷于梦中的人们…和她的兄长

“但是……”知更鸟说着,放下茶杯“我知道,你也知道”她缓缓抬起了头。“只要是梦,终究会醒来。”

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思想,与名为欲望的意识进行着抗争,用牙齿咬了咬下嘴唇,通过一阵阵轻微的刺痛感保持着清醒……等等,痛觉?她想到了,在这太一之梦中,拥有痛觉这种感觉的,那么逃离的方式……就明了许多了,知更鸟心中想着,将目光缓缓移动到桌上的发刷上。

“当时是意识到了这就是一场梦,所以才醒来的吧。”她轻声说着,耳羽微微下垂,或者茶杯的时候轻微颤抖。

开拓者看了看对方,像是看出对方在想什么似的,起身,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好啦,如果有什么“他”的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先告知你的,所以放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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