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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度!
最近突然特别萌烂大街的父子军旅梗,于是就手痒了…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日天气难得透出些晴朗,刚刚入秋的季节,只怕京都还是一片燥热,而塞外的风霜却早早降临,寒冷的气息透过光秃秃的树枝,平添几分萧瑟之气。
远远地走来一个青年男子,瘦瘦高高,一袭单薄的黑衣衬得身形很是瘦削,紧束的袖口依旧被凉风吹得飒飒作响。他背后是一望无垠的戈壁,零零星星有些绿洲,此时夕阳正好,一轮红日照在身上,将人笼罩在光晕里,边缘有些模糊,地上拉出长长淡淡的黑影。因着背光的缘故,男子的脸庞有些看不清楚,依稀可见的是,要比其他普通将士稍微白皙些,没有寻常士兵一样的杀气,看起来更温和些。
没有提到的是,此人还牵着一匹体态壮硕优美的黑马,只是现在有些厌厌的,耷拉着脑袋仿佛不高兴。不然的话,相较而言,它倒是显得比主人要精神得多。这人踏着夕阳的余辉,坚挺着脊背,若不是在这边疆战场,倒很有可能被误认为独行的侠客。
一阵迎面而来的急行马蹄声打破了这傍晚的宁静。
“将军,大帅急招您回去。”来人二十多岁的模样,翻身下马的动作做的很是利索。
“阿秋受伤了,所以走的慢了些。”那青年缓缓开口,温润的声音里带着歉意,接着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大帅没有生气吧?”
“这···”那传令的小兵显然不太想说实话,只是急忙说道:“那您换我的马赶紧回去复命吧,我会好好照顾您的马的。”
“也好,”青年抚了抚黑马颈上的鬃毛,轻轻在它竖起的耳朵里不知说了什么,就翻身上了另一匹马。他拉着缰绳扭过来,“我的马有些任性,你多迁就。”然后朝那小兵柔和地笑了笑,一夹马肚,扬尘而去。
那小兵对着这个友好的笑容不禁愣住,心里翻起了嘀咕:这真的是战场之上杀神附体的战神卫秋将军吗?
等卫秋赶回营地,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一路疾驰,等到大帅跟前三百米的地方就下了马。难以抑制的紧张,让他手心微微出汗,将黑衣上的尘土用力拍掉,拿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等到冷风将身上的热气带走,干干爽爽,才在帐外大声通禀:“末将卫秋,前来复命!”
帐子里没传来动静,卫秋一动也不敢动,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军姿站的很标准。没多久,大约一盏茶的的功夫过去,大帅的勤务兵端着搭着毛巾的水盆,掀起帘子出来,恭敬地向外面的人说道:“卫将军,大帅请您进去。”
“是!”
帘子掀开,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站在帐中,身材高大,气势隐而不发,发丝乌黑,岁月的痕迹只在脸上,却让他显得更有气魄,一双虎目赫赫而有威力。此时,他正悬空提腕,挥毫泼墨。不一会儿,一张大纸上就布满了苍劲有力的字体。此人正是在此打仗的新林军大帅尉正淳。
青年进来就在帐子中央单膝跪下,“末将卫秋,参见大帅!”头配合着低下去,却没有抬起来,更无了下文。大帅做事的时候,他从来也不敢打扰。
尉正淳倒是没有为难他,依旧写着字,状似随意地问道:“情况打探的如何?”
“回禀大帅,胡人最近似乎安静了许多,大概是上次大战损失严重,如今转而休养生息,大部分军队都撤到张掖以北,以末将看来,两方边境能有一段时间的消停···”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飞来的茶杯打断,那杯子力道不重,却正磕在卫秋的额头上,淡褐色的茶水流了他满脸,整个人顿时变得狼狈不堪。然而,卫秋却似见怪不怪般,灵敏的将杯子闻闻接在手里,轻轻放在脚边的地上,丝毫不顾及被砸出的一片乌青,随即变为双膝跪地,深深俯下身子道:“末将办事不利,还请大帅惩处。”
尉正淳连笔都没有停,语气还是淡淡的:“派你出去就打听了这些来?你还真是越来越废物了。”
以头触地的卫秋早就见怪不怪,“请大帅责罚。”
然而尉正淳并没有说话,他慢慢将最后一个字写完,放下笔,伸手摸茶杯却摸了个空,眉头不禁皱了一下,缓缓踱步到卫秋面前,语气方有些波澜:“听说卫将军为了匹马,所以回来晚了?”
这时,帐外的紧张又重新回归到卫秋身上,“大帅···”
而尉正淳却已经越过他,吩咐道:“来人!将那匹马···”
“大帅!”卫秋再也顾不得什么,一个转身朝着他磕头:“那马是我自小养的,这次受了些伤跑不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大帅手下留情···”边说着边将头撞击在地上,砰砰作响。
“行了,这幅样子装给谁看。”尉正淳无视卫秋已经破皮的额头,看着他的眸子里充满了厌恶,“去军法处领三十棍子,再进来伺候。”
第二章
天已经黑透了,卫秋才扣门进来。只见他换了一件干净的黑衣,头发利整的束起来,出来面容有些苍白之外,没什么别的异样。
尉正淳刚刚用过晚饭,勤务兵正在帮忙收拾碗筷,卫秋见了,忙接过勤务兵手里的伙计,吩咐他下去。大帅素来主张行军节俭,大多数时候,菜都是从大锅里直接盛出来的,不多不少。因此,两个小菜碟很干净。倒是粥是单独盛在一个小木桶,总是有多余的量。如今,卫秋看见桶里金灿灿的小米粥底,忍不住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他刚挨完军棍,就回帐整理仪容,一刻也不敢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