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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不想码字,跑来重发。
另外说一声,行医馆我会更得啊,就是就是,有些卡文了
不知道重发的文会不会有留言
盛夏的傍晚依旧亮得刺眼,迎面吹来的风都是暖的。
我抬起右手,抹去颈间流出的汗。沈柏清素来有洁癖,若是见到我此番汗流浃背的样,定然不悦。我既然要重新去投奔他,自然要委曲求全。
左手拖着行李箱,右手吃力地提着旅行袋,肩上还挎着电脑包,说是举家搬迁也不为过。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才从车站走到面前这幢豪华的别墅前。
我定定的站在原地,望着前方,这个阔别两年的家。
十三岁那年的那一天,我也是在这个时间点回到这里。嘻嘻哈哈扔着书包走进家门的我,全然没有预料到会有一场风暴集聚在家里。
一直忙着生意很晚回家的沈柏清那天回来的特别早,他似乎正在发火,而妈妈跪在地上掩面痛哭着,当时的我瞬间愣在那里。
“爸,妈,你们……”
听到我的声音,沈柏清转过头看向我,我忘不了那时他的眼神,带着痛恨、厌恶,朝我吼了一句,“没你事,滚回你房间去。”
从小,我都畏惧他,或者说是敬畏。而这个样子的他,足以令我恐惧到不敢多说一个字,低声应了句,什么都不敢问就回了房间。
沈柏清说话一向清冷,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那是我唯一一次见他失控。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的脾气变得如何。
我不知道他们因为什么吵架,我躲在房间的门后,虚掩着门,只听到楼下噼里啪啦茶杯打碎以及砸椅子的声音。
杂声中,隐隐约约听到沈柏清说了两个字,离婚。
我想没有一个孩子是希望自己父母离异的吧?我也不例外,心惊胆颤却又迅猛的跑到楼下,脚步声重的在我耳边回荡。
可我还没跑到楼下,站在楼梯中间,沈柏清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让你滚回房间,你没听到是吧?”
他的脸铁青铁青的,声音冷淡的令人胆怯。他不发怒的时候,我就不敢正视他,何况此时他还瞪着我。
“爸妈,你们别吵了好不好?”我鼓起勇气劝道。但我显然忘了沈柏清正处于雷霆之怒中,他的耐心有限的可以,见我还不离去,直接跨了几步朝我走来,一把拽过我的胳膊将我往楼下拖去。
十三岁的我才只到他的腰前,他稍稍用力,就可以桎梏住我。他从不打母亲,我偏又撞在了他的枪口上。
我的手臂被拽的生疼,却大气不敢喘。
他将我狠狠扔在了沙发上,不知从哪里抄来一根木棍,扯了我的裤子就开打。
我不是没被他打过,可那时他真真发了狠,一棍接着一棍,快速到不给我喘气的时间,像是真要将我活活打死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我不记得我怎样哭着求饶,妈妈如何哭着扑上来求他饶了我,他依旧不停手。那是迄今为止我唯一一想起便觉得羞愤的事,如果可以,我愿付出一切代价以求忘记。
沈柏清终究没能打死我,他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扔了棍子离开了家。
妈妈抱着我一直在哭,断断续续地我也听了出些端倪。
她是酷爱炒股的,不曾想会亏了钱,又不敢让沈柏清知道,挪用了些公款还贷。但挪用的总归是要还的,她不知如何问人借了高利贷,之后又去炒股希望将亏欠的钱填上,可利滚利,越亏越大。
我的姑姑,沈柏清唯一的亲妹妹,沈柏清公司里的财政部部长,对账时终于发现了不对,便偕同姑父来找妈妈盘问,却不想遇上一同来讨债的高利贷主,姑姑不明状况,当然不会将钱给他,争执之下,那人直接抽出身上的刀砍向姑姑,姑父在救姑姑的时候,也被砍伤。
当时他们几人都站在别墅外面的马路上,等保安冲出来时,高利贷主已经逃走,之后姑父和姑姑被送往了医院,却是不治而亡。
那晚沈柏清没有回来,妈妈抱着疼痛缠身却拼命压抑的我在沙发上呆坐了一晚。沈柏清再出现是在第二天傍晚,他身后跟着呆木的夏辰,姑姑的儿子,跟我同岁。
他扔给妈妈一张离婚协议书,“签了吧。”
“柏清,求你原谅我一次,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她苦苦哀求他。
“你不想一无所有的话,最好还是主动签了。”沈柏清不留一丝转圜的余地,指着那张协议书,冷冷地看着妈妈。
“拾年还那么小,你看在他的份上……”
“那夏辰呢?”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让沈柏清堵了回去,他指着他身后的男孩,凌厉道,“他那么小,不也因为你,而没了父母么?你心疼你儿子,他呢?谁给他一个交代?”
母亲只木讷地望着沈柏清,眼中的泪没有停过。
而原本趴在沙发上的我在沈柏清来到之时,便站了起来,尽管身后的伤火烧火燎的疼,我努力忍着,走到沈柏清面前,去牵扯他的手,“爸爸,求您别和妈妈离婚好不好?”
沈柏清的视线转移到我身上,他俯视着我,眼底是一片漆黑,我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他没跟我说话,复又看向母亲,“今天就搬走,否则,我就让保安动手。”
他说完,手直接从我手掌中抽走,去牵他身后的夏辰。
“你要是赶妈妈走,那我也不呆在这里了。”我急了,竟然可笑到去威胁他。沈柏清何许人也,向来只有他胁迫别人。
“那你就跟着你妈滚。”他头也不回地说道,转身便带着夏辰去了楼上。
徒留我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