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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叫他小钻天儿!尽管他自己不爱听,因为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江苓。好吧,江苓自己也承认,这名字有点女气。可是这是他落地时爹妈给取好的名字。可住在这土匪窝里,谁还没个号呢?他的号就是小钻天儿。这讨厌的名字当然是那个最讨厌的人给起的——郎九。
作为一山之主,郎九的为人处事绝对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二十八九的年纪,人高马大的身板,五个壮汉搬不倒!但让所有人费解的是就这么一个大老爷们,不喜欢温软的小娘子,偏喜欢那个精瘦的半大孩子——江苓。当然,明眼的都知道,江苓长的真是好看。
江苓最烦的人就是郎九了,可最怕的也是他。他小钻天儿天不怕地不怕可偏偏害怕他爷们儿郎九。不为别的,郎九那真是揍他啊!
这不, 刚挨了一顿鸡毛掸子的江苓老老实实的站在土墙旮旯里罚站呢。
郎九在外屋一边往灶里添火,一边大声的骂着钻天儿:“***以为老子管不了你了!你看你那点出息,你不是浑身的能耐吗?你和王老五家的傻子斗什么狠?他是傻子!***欺负一个傻子你欠揍不欠揍!”有力粗糙的大手不停的往灶里舔着柴禾。眼睛不时的去看旮旯里的小东西。
”你把手拿下去!还有脸揉!“严厉海啸般的声音把墙角的孩子吓的一颤。
“我疼!你凭什么不让我揉!”
”我他妈管不了你了是不是?“忽的站起身,随手拿起一根秸秆,扯开孩子的胳膊就开抡。一下一下瞄准了粗布裤子下的屁股蛋。
“唔…嘶!你个老王八!你放开小爷!擦!疼!”
”再骂!你再骂!我惯的你!“一下狠过一下的打让细瘦的孩子扭的像条脱水的鱼。
“疼!疼!!”
”你给我记着,我最后惯你一次!再他妈不听话,老子抽烂你腚!“睖着眼睛的郎九让江苓害怕。
“记住了!放手!记住了!”
松开了小孩细瘦的胳膊,回身去外屋添火。
江苓捂着火辣辣的屁股在屋子里直蹦。
大锅里的贴饼子香气四溢,夕阳红的像个咸蛋黄。
把炕桌摆到炕上,把自家孩子扯过来,粗糙的拇指抹去稚嫩皮肤上的泪水,给他顺顺后背,郎九用他的大嗓门温柔的说”吃饭了!不准哭了!“
水水不定时更文,文文长短还待定,反正就是手欠了啊!
这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跟饭过不去不是?
一瘸一拐的上了炕,故意不去理烦人的郎九,一边吸鼻子,一边大口大口的吃贴饼子。郎九小口的呷着小烧,看着细皮嫩肉的江苓,想起了刚遇到这孩子那会儿。
那时候的江苓也就十二三,白白嫩嫩的坐在洋气车里 睥睨一切的那种眼神是普通人家孩子学不来的。他看着马上的郎九冷冷的问:”你谁啊?”
”下山龙——郎九”郎九按规矩报上了名号。
”良犬不挡道!”
江苓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勇气平生第一次骂了人。却只换回郎九轻轻的一声”艹”
一楼忘记给度娘,那这楼就给谷哥吧 ,你们都一家人,是吧
当天,整个长街县都知道了下山龙又截了人票了。
还没来得及害怕,江苓便被一把捞到马上。郎九用一只胳膊禁锢了孩子,一声鞭响,收队归山。
可怜小江苓,就这样被撸到了这座长满了红松槐桦的深山老林。
被一群大汉围住,江苓苍白着一张小脸,浑身抑制不住的哆嗦。
郎九定定的看着这个花似的孩子移不开眼睛。好看,真是好看!这小人儿是吃什么长大的啊!
到了谈价的时候,郎九才知道这孩子身世苦啊。爹娘都赶风儿的去留洋了,剩下个三岁孩子,开始跟着祖父母,祖父母去世了就跟着叔伯。这家待几天那家待几天。所幸他们江家是大户,别的没有不缺粮钱,所以江苓也算是幸运的。
这么个仙儿一样的人物,要多少钱才好呢?郎九想了一会儿,开出了一个震惊整个长街县的价——五万袁大头!
郎九把小东西抱进自己屋,端来了白面馍馍羊肉汤给他吃。这可是山上过年才有的伙食,可江苓眼皮都不抬依夏。郎九拿这个孩子没办法。凭他有一身的气力,在这孩子面前竟是半分也使不出来。那小孩坐在炕的最里面,把自己抱成一团,不哭不闹。只一双大眼睛警惕的盯着郎九。
郎九拿他没招儿,只得自顾自的吃了。他可饿了!呼呼的跑了这一整天,早就前胸贴后背了。
抹了头上的汗,郎九又去劈柴,把一张小火炕烧的暖和和的。郎九一个单身大汉家里就一套被褥。不管不顾的把自己舒舒服服的裹在被子里,不一会儿,鼾声大作。
见这个土匪头子睡了,江苓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疲倦的闭上了眼。
郎九缓缓睁开眼,轻慢的把那一小团东西抱进被子里。也许是白天时吓坏了,郎九一躺下,小东西便狠狠的往郎九怀里钻,不时发出小兽一样的呜咽。
郎九搂着这么个小孩子,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洋皂香味,看着拱到自己怀里的小脑袋瓜,惬意十分。
习惯了早起,郎九穿好了衣服就开始忙活早饭。平时自己哥一个,对付一顿就算了。可现在炕上还躺了一个呢,探头看看里屋炕上睡的香甜的小孩,郎九起了新念头。
刚睁开眼,江苓根本就不知道身在何处。可看到窗外的的结实汉子,江苓这才想起了自己被截上山当了肉票了。
” 醒了就别傻杵着了,洗脸去!“郎九在窗外扯着大嗓门吼。把江苓吓了一跳。
看着面前的小米粥和黑乎乎的酱野菜,江苓一点食欲都没有。可眼前的郎九吃的热火朝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