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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不太清楚自己被绑了多久,捆着手腕,蒙着眼睛,堵着耳朵,封着嘴——在这种状态下,人很容易就会失去时间概念。也许过了一个钟头。也许仅仅五六分钟。反正……
比上课坐板凳还难受。
这种折磨太漫长了,毕竟看不到头,而且没法动弹,什么都做不了。过去打架无非就是打输了被人围着拳脚,现在这个可要难忍多了,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处使劲——不对,是根本打不出拳头。
胳膊好痒。屁股被煤块硌得生疼。
自己现在光着身子。来的时候被扒了衣服裤子,草鞋也夺走了——要是弄坏了,非跟他们拼命不可!
好安静。
那几个混蛋还在不在?周围还有没有人?已经半天没人碰他了,如果没有人的话——小虎忽然想起,要是这群人把自己扔到什么荒郊野岭寻不到人的地方,别人找不到自己,自己也出不了声,那不就完犊子了么!
非常缓慢的耳鸣逐渐响起。
仿佛耳朵里有一根管子正上下冲撞,要把耳膜鼓破,那声音越来越大,这种钢柱一般的轰鸣声从耳蜗渗进大脑,横在脑袋中央,嗡嗡嗡嗡,让人忍不住想大叫,或者站起来跑,或者随便什么人跟自己说个话也行——
这时,有一只手在掏自己的私处。
看来的确有人。小虎冷静了些,耳朵里的嗡嗡声小了。冷静,不能自己先崩溃,不能停止思考。
一只热乎乎的小脚丫踩在了牛子上,垫着下面的煤块搓捻。
这种事情被抓到时就想到了,这群男孩一定会各种摆布自己的阴茎睾丸,就像对石头做的那样,又不是没受过——
啪。那人抽了自己的脸一下。
哦,对,还有这个。他们还真是喜欢大逼兜啊。
啪。啪。啪。
五感尽失,巴掌打在脸上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只能被动地接着,等待发生,等待结束,等着踩在鸡鸡上的脚丫子挪开——
啪。啪。啪。
尽管打!尽管踩!无非就是没法还手不知道是谁嘛,有什么!等老子能动弹了——
啪。绑在耳朵上的布条震了一下,露出一条缝隙。尽管微小,他终于再次听到了久违的声音。
“……啊,终于回来了。”
…………………………………………………………
“就抓到一个?”
“就一个,少爷。”
“哪儿抓到的?”
“草甸子里。我们在外面随便一吓他就出来了。力气还挺大,可不好抓了。”
“小胖子,你叫啥?”
“……墩子。”
“就是他骗了我们!”一个歪嘴少年指着墩子叫嚣道,“就是他给我们指错路,让那石头小子逃了的!”
“蠢货。”少爷轻蔑地白了他一眼,“石头是你什么人?”
“俺们是一个班的。”
“为同学把命搭上。”少爷冷冷地说,“你这种好人也是很少见了……为表敬意,必须得让你后悔一下才行。”
“我认识他,”另一个男孩说,“他爹是个烟鬼,把他白送到包工队里去,就为了换几口烟。他在那里头千人骑万人踩,狗都嫌他埋汰。您要是愿意玩儿,那是给他的肥屁股镀了层金了。”
少爷看着灰头土脸的墩子,皱皱眉。
“我对胖子没兴趣,你们谁想玩就玩。”
“少爷,您是不知道这胖自有胖的妙处……”小喽啰殷勤地凑上来。
“什么妙处?”
“抗揍啊。您瞧他那大屁股,我敢肯定,一巴掌下去连个波纹都不带起的,踹一脚都不带动地儿的。就得是这种大腚那玩儿的才持久呢……”
“好吧,那就交给你吧,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来……”
“那我先检查一下他,”小喽啰讨好地说,“万一他像之前的那个小子似的在身上藏什么东西呢?
小喽啰开始检查。他让墩子张嘴,看了看牙齿。又让他抬手臂,检查了腋下。再把兜翻出来逐一掏遍。最后把裤子扒到膝盖,露出白胖屁股,叫墩子弯腰撅起来,把手指捅进菊花里旋转。
“他还能把沙子藏屁眼里吗?”一个男孩道。
“那可不一定!”小喽啰把手指拔出来,在墩子结实的屁股上蹭蹭。
“得嘞。安全,那我就宣旨了啊。”
“嗯。开始吧。”
“提供虚假情报!故意指错路!这在古代,那可就是杀头的死罪!如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对于尔等这般叛徒,必须从严快打!”
少年打手们看喽啰这般装腔作势忍不住偷乐。墩子越过他们,终于看到了坐在最里边赤身裸体被绑着的小虎。这里是个煤仓,周围堆放的是村里过冬的各种燃料,煤块堆得像小山一样高,把周围的墙壁挡了起来,而一行人正处于在煤山的下方。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衣裳剥了!当心你的皮!”
墩子慢慢脱光了衣服,结实的大身体让众人看了个光。小喽啰捡起一块宽大的木板,在地上敲敲。他便趴下了。
“本县太爷在此宣布——左右!——过来两个,快来啊,把那边的木板捡起来,你先站左边,你右边——好。我宣布,重则三十!起——”
沉重的木片打在墩子的臀瓣上,发出浑厚的声音,一前一后的噼啪像某种前后呼应的交响乐回荡在寂静的仓库中。小喽啰说的不错,墩子的屁股的确结实,巴掌宽的木板拍在上面像敲打一座小山,山丘巍峨不动,皮肤连弹都不弹一下,仿佛伤不到它分毫。
“大的就是不一样啊。”一男孩道。
“也算他有点用处。”少爷说,“他要是不来,我准备让你们把小虎埋到煤堆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