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书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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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hnee Ludw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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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我不知道文章应该怎么开头,相对的我更擅长讲一个故事的结尾,因为结尾可以说一句“我忘了,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吧”结束。挺有意思的,像我当年读红楼梦一样,什么也看不懂什么都看得懂。不懂在曹先生写的到底是什么,懂得是他是红楼梦。所以故事该从何讲起呢,是大炎的五湖四海、三山五岳还是这片大地上的亘古与悲欢,好像是一句不那么对账的话,不过没关系,好过“天才总是另一个疯子”就好,要说那本书简直是毁了人的名声,个个都是嘲笑一样的,他问:“疯子疯吗?”,他说:“疯,不疯的不是疯子”。说的可太对了,狼是不会被训化的,驯化了的是狗,狗一样的。我知道你想看什么,我们都喜欢的东西,还有雪月风花,下面该唱“长亭外,古道边”了。天边的一片红,好似颧骨下的晕、照出光点闪烁、反出影子斑驳、挡住三两飞雪、留下暑土漫长、种出金黄稻穗,忍过凛冬飘扬,是晨兴不是日落、是泪光不是忧伤,斜影下留得牵手品尝未来酝酿、月夜上报的离散推开过往汤汤。 对了还没介绍,就叫他夏雪吧,这是我的故事,还有我们的故事。

红楼梦曾是初中时看过的,看不懂,特别是其中的字句。之乎者也就算了还要加什么“心里就算是旧相识的”,通假字本是错别字吧,或许只有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周围同看的也都说“不愧是四大名著”抑或是描写如何如何、姿态怎样怎样,反正是不大懂的。夏父经常说的一句话便是:“初中生会有什么事呢”,一同说的还有什么做实验与无端的愤怒,夏雪也是听不太懂的,毕竟初中生能有什么事呢。坐在座位上,即便是十月份北国也已经要穿上保暖的长衣了,在大炎的最北边那里最接近北极点,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了,一百年前这里是开放的代名词,五十年前这里是工业的代名词,三十年前这里是奋斗的代名词,二十年前呢?二十年前工人下岗了,住进了五六层的砖房里,夏家就是这样的,普通的北国居民而已,曾有现代诗写这般风景:

子弹飞过歪把子,九二式,旧布鞋,军大衣黑土地上已经见不到了工厂鸣奏,都是乌萨斯和小岛留下的家当巴洛克建筑总归宣告着这座城市的复杂不太“东方”的名字,远居北境的城市上个世纪就有了的西餐厅、白石房沪海听了总觉得熟悉,只是吃不到炸猪排了这儿总是氤氲乌萨斯风味铁桥上又一列火车开过,装满了冻土的东西还有哥伦比亚剩下的的饲料硬饼干,巧克力,马皮靴,厚手套铁路建成起,火车汽笛就震醒了这里的人灯光打开,演员就位,大幕拉开只是一场剧本杀进行了十四年,而且一步走错万劫不复一杆枪,一个人,一种信念,一种坦荡乌特拉终将来到而后人们走进工厂,走进矿山,走进北大荒的田地里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总觉得他说的其实是这儿人群划开青绿色的土地,收割机划开青绿色的土地那是稻谷的颜色工厂里新式装备出厂,厂长说装备要运到沧浪去,刚打下来的让子弹再飞一会儿员工餐少不了红肠、啤酒、格瓦斯,这里啤酒比矿泉水还多也是乌萨斯带来的人们总是能品出啤酒的风味苦涩回甘犹如苦尽甘来,人们过久了那般艰难岁月火车的汽笛再响起载着煤矿木材,大豆高粱,还有青年们跨过卓襄江上,跨过高黎贡山,跨过大漠戈壁还有洪水,地震,疫情老江桥看过江水的方向,朝阳初升我又听到了对岸的民谣阿辽莎,别害怕,她一笑天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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