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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娘
本文是古代文,清水父子文。慢热,希望能尽我所能,讲述一个完整的太平年月的军师府与皇宫中的父子君臣恩怨情仇。不会为sp而sp。希望大家支持!
我骑在“青霜”上缓缓而行,马蹄声踏在平整的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响声,道路两侧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一看去,这凤阁龙楼,勾连纵横,茶馆酒家,攘攘熙熙,一片盛世繁华的欣欣景象,与五年前我离家远征时的烽烟狼籍相比,自是大不一样了。这就是我萧靖呕心沥血守护的锦绣河山啊!我看着百姓红润健康的面庞,小孩子淘气好奇的眼神,胸口突然也升腾起了几分久违的喜气来。
“公子,前方便是内城了,里面龙子凤孙,达官显贵,公子这般纵马而入,恐有不便。”耳畔传来一声低低的劝谏,我苦笑一声,不用回头就知是乐愬无疑。想我萧靖以弱冠之龄,官拜军师中郎将,以文人之流,执掌百万雄师,马踏雄关,征伐天下,至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虽无意释放什么“王八”之气,但居养体,移养气,久经沙场,让我这个昔日弱不禁风的“文人骚客”也培养出了几分凛冽杀气,眼见陪伴我多年的弟兄渐行渐远,也只有这个亦仆亦友的乐愬还敢这样对我耳提面命了吧,而我,居然很享受这种感觉。
“恒臣所言极是,倒是靖疏忽了。”我立刻从善如流,微笑的下了马。身后众幕僚侍卫见此,谁还能坐的住,只得纷纷下马步行。
“静尘”只有云蔚撇了撇嘴,露出了几分不满加不屑。
静尘是我的字,先帝取得,当年我打破大夏历史上的最低年龄纪录,考中二甲进士时,先帝在琼林宴上,亲自拉起我的手,问我是否有字。我那时离加冠还差七八年,那问题就跟没问一样,先帝笑眯眯的道:“不若朕为卿取一字,卿看‘静尘’如何?”
我当时眼泪就下来了,皇帝口中的疑问就是我等小民的圣旨啊,可怜我文采风流,就要被这么恶心的字扣在脑袋上一辈子了。我哽咽的道:“臣……臣谢陛下隆恩”。先帝连连笑着点头,末了,才有些意味深长的叹息一声,“静尘可知此字何意?”我连忙答:“臣驽钝,请陛下赐教”。先帝嗤的一笑:“你驽钝?怕就是聪明过头了……静尘静尘,可使翠华周宇县,谁持白羽静风尘。你明白朕的心意吗?”先帝紧紧盯着我的眼睛。我顿时感觉有一种微妙的热意在眼眶中涌出,又似有千万钟鼓在耳畔鸣响,眼前一片彷徨,最后目光落在先帝微白的双鬓上。谁持白羽静风尘!大抵若是吧!我深深吸一口气,再次拜倒,沉声道:“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尺楼,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觅封侯!”
当时我说完这话,周围唏嘘声一片,可我的心里异常清明,士为知己者死,而已。后来先帝龙驭归天后我才郁闷的发现,原来先帝几乎对每一个看上去不那么蠢的“爱卿”,都会叮咛一番类似的嘱托,这份收拢人心的手段连现在才八岁的小皇帝都会使了,而心甘情愿被钓上钩的聪明人居然只有我一个。那怪听来监军的太监说,先帝直到见先先帝那一天,提起和我“鱼水和谐”的那段往事,还乐得找不着牙,这大概是他做皇帝最得意的一件事了吧,虽然自己只是个中平之主,无法完成前辈重托,但套到了一条大鱼,替他和他的子孙后代完成了一统天下的宏图伟业。
至于这个不满的云蔚,和乐愬一样是我的左膀右臂,别看他年纪和我差不多,形容也和我一样斯斯文文的,武艺与我简直是云泥之别,我只能勉强称为鞍马娴熟,而被他削下首级的敌寇将领能围着洛城排两圈。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和乐愬如同天敌一般,有他没他,有他没他,让我伤透了脑筋。
不过说起伤脑筋,大概这天下没谁比我的亲儿子更让人头疼了,明明我和他娘都是满腹经纶,才气纵横之辈,这小子不知道随了谁,七八岁了《论语》还没读完,让他安安稳稳坐下来看会书,赶上上刑了,害得我成天拎着戒尺鞭子追着他跑,军师府的脸让他丢的精光。我这一走五年,也不求别的,只要四书五经粗粗读一遍,《论语》《孟子》能背下来,我就保举教他的师傅为太子太傅。唉!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逸儿可别让爹失望啊。
正胡思乱想着,不远处传来女子的惊叫声,顺势一望,路西侧最大的青楼“翠香阁”里乒乓一片,稀里哗啦的尽是碗碟砸碎的声音。立时有两个侍卫上前一步,隐隐将我与混乱处隔开。
云蔚唯恐不乱,嬉笑道:“没想到小爷一回京,就能看一场好戏,真是美极妙极。”我微微沉一点脸:“青楼相馆,纨绔之争,有什么好看的!恒臣!我等当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
“不错。”乐愬颔首道,“若是让陛下知道公子甫一回城,就与此纠缠不清,须有损公子的清誉。”话音未落,一个衣衫不整的妙龄少女尖叫着向我们冲来,侍卫白风刷的抽剑挡在了少女面前,云蔚却只笑吟吟的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