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世子 #20 十九、缘是风流种恶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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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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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子的婚事就这样草率的定下,对于王家人来说,这无疑是一种讯号,表明韩十一要站队五皇子了。
堂堂相府千金他不要,转过头就娶了个不知何处冒出头来的秦婉宁,这不是打王家的脸吗?好在王家商谈嫁女的事情没宣扬出去,不然恐怕招来全京城的讥笑。
王家人作何打算韩十一是不清楚的,再说回韩十一,他那日被老姑奶奶罚打一顿屁股板子,是真正伤的厉害,可这也没能让其消停两日。
待韩世子回了国子监便又闹了起来,今天率学子绝食抗议,嫌弃食堂饭菜清汤寡水,不利于一众栋梁的身体健康。明日又带头在儒衫乱涂乱画,说衣饰难看应该改改服制。
反正他在国子监里除了读书以外什么事都做过了,对国子监的衣食住行都轮番挑剔个遍。长衫土气,菜色太素,规矩太严,散学太晚,总之没一样令人称心。他甚至还打算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写份奏折呈给皇上。
韩世子每一抱怨,都抱怨到学堂中各家纨绔的心坎上,这帮纨绔们便争先恐后地捧场。而韩十一作为皇子伴读,牵头惹事时自然是打着陈延易的名号。
韩十一这般败坏五皇子名声,陈延易却对其所作所为从来无动于衷。自火场之后,两人关系似乎变得有些疏远而古怪。
王仲钰这几日倒是因积极响应韩十一学堂改革之事,与他亲近不少。二人站在一块儿,甚至时常有几分臭味相投的调调。
随着相处日久,韩十一也渐渐觉察到几分王二公子的怪异行径。这小子在课堂上也是浑水摸鱼、无心学习的主,但韩十一常见他抱着笔管奋笔疾书,不知在写些什么。
而且,来京这么久,韩十一把京城几大风月场都走熟了,也就无意中得知了一个秘密。那位王相家的公子王仲钰虽与他一样花名在外,与京城里几个楼子里的红牌都熟稔,但也只是跟姐妹们喝酒谈天,并不曾做了谁的入幕之宾。难不成他那家伙事儿不大中用?
韩十一自然不知道王仲钰便是自己最喜欢的话本作家“一点眉”,而他混迹风月其实是去采风的。
韩十一对王仲钰起了好奇心,就自然要探个明白。而另一边百般容忍韩世子放浪形骸的五皇子又岂能真的无动于衷?
这天散学之后,韩十一左右无事,便起了跟踪王仲钰的心思。待他派出去的下人禀明王二去向红鸾阁后,韩十一脑瓜子一转,当即找来了一套下人的布衫换上,再让铜钱扮成贵公子,自己装成了铜钱的小厮,赶赴了红鸾阁。
铜钱扮成贵公子,开始还扭扭捏捏,被老鸨和姑娘们奉承追捧几句,就渐渐飘飘然,他昂首挺胸做出小世子平日里那不可一世的样子,韩十一则哈着腰跟在后面,等铜钱上了楼进了包间,韩十一就按计划要了托盘举着一本杂书,借口自家公子听闻王公子也在这里,特地让自己来还书。
等探听到了王二所在,他便立刻赶至鸾阁后面的窄街,早有家丁备了梯子在此候着,等韩十一一路小跑而来,说明了方向,便悄声把梯子抬到王二房间后窗下。韩十一就轻手轻脚地顺着梯子爬上去,在窗口下停住,侧耳倾听起来。
王仲钰新书《潘郎一梦艳骨枯》还差个结局,他此时正在房中听一出书生与花娘的爱情戏码,韩十一偷听半天,虽然听了个大概,但因为不知前因后果,仍然一头雾水。
就在他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之时,一道人影从胡同口跑了过来,那人一路踉踉跄跄脚步歪斜,正巧栽倒在梯子下面。
待底下的下人将人扶起,韩十一爬下梯子凑近一瞧,见那人衣着单薄而显风骚,头发散乱,浑身血痕,越看越是眼熟。深深一想,韩十一总算回过神来,这凄凄惨惨的小娘子,不正是王希媛身边跟着的那个大丫鬟芸儿吗?
“芸儿怎会出现在此处?难不成王府已被抄家,下人侍女都发卖了?”,韩十一暗自腹诽,他却不知,芸儿沦落至此,自己身上也有几分因果。
原来那天韩十一与王希媛口角,他贬斥王希媛时随口夸了芸儿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