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世子 8 七、泪濡罗巾悔罪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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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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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屋舍连绵,极是广大,庭院内花木繁盛,曲径通幽。可是本来一座流水淙淙,鸟语相和的静谧之所此时却被呵斥咒骂声、妇人啼哭声搅了清静。 “混账!胡闹!简直无法无天!”,王安篱一边抚须一边猛拍桌子,他厉声怒喝,声音都颤。 由不得他不生气。王安篱正是当朝宰相,其妹子王氏便是现如今的皇后娘娘,这位皇后所出的二皇子陈延昊可是王安篱的亲外甥,而要保证二皇子顺利登基,定国公韩继宗是一定要拉拢的势力,王相昨日一夜未归,正与二皇子商定如何拉拢北境韩家,都已经谋划将幼女王希媛嫁与韩世子了,却没想到今早刚回府便得知王大小姐跟韩世子起了冲突,还差点把人摔死。更令他头痛的是,救下韩世子的恰是五皇子陈延易。 “命人去取家法,取到哪里去了?都是一帮饭桶…”,王相怒不可遏,恶狠狠瞪了次子王仲钰一眼。 王仲钰心虚得缩低了头,眼珠却仍滴溜溜地转动,思索怎么安抚老爹。王仲钰和妹子王希媛是家中幼子幼女,一向不受管束,因此常混在一处顽皮,兄妹俩自然极是亲昵。况且家中家法板子、戒尺藤鞭向来是用在长子王伯琇身上,妹妹王希媛细皮嫩肉、弱不禁风的样子,是万万捱不住家法的。 王安篱王丞相共四个子女,长女王希姝嫁了二皇子为妃,长子王伯琇继承了父亲的才华,十六岁中举,正是前途无量的时候却罹病夭亡,等长兄没了王相开始教导王仲钰顶立门户时,他散漫的脾性已经养成。王仲钰虽然也知是妹妹闯了祸,可毕竟韩世子并未受伤,事已至此何必再施家法惩治妹子。况且家法久不施行,父亲一怒之下指不定将妹妹打出个好歹。 因此他悄悄把取家法的下人打发了,只等老爹发过脾气消消火,之后禁足也好,罚跪也罢。 王安篱显然不像从前那样好说话,凭女儿一哭二闹就心慈宽宥,他见去取家法的婢女迟迟不来,嘴里恶骂不停,径直冲到庭院边、墙隅栽种的一排早园竹旁,裁截出一柄直径约莫寸许的竹节。那柄竹节修长坚劲,绕体盘恒的鲜绿叶片都未摘净,王安篱就已经大踏步往跪在地上的王希媛身后走去。 王希媛昨日睡得并不安稳,因此今晨起不来床,曙色微明时她才神思困倦堪堪睡熟,此时正睡得香甜惬意却被突然拎到院中罚跪听训,因此仅穿着小衣中裤,披散着头发。 王希媛见父亲冷着脸折下一枝竹杖猛地挥打过来,也顾不得矜持羞臊,“嗷”的一声连忙爬起来抱住哥哥王仲钰并往他身后躲去。 竹杖“啪嗒”打在地上,反震之力差点让王相丢脱了手,他脸上颜色发青,呵斥更厉:“还敢躲?”,说完又抡起竹杖向王希媛娇臀打去。王希媛吓得不敢再躲,脸蛋贴着哥哥后背紧闭起双眸,双手也死死抱着王仲钰胳膊,臀股更是紧绷绷好似要将单薄绸裤撑裂。 “砰!”,细长竹杖隔着绸裤落在臀面的声响是闷沉的,远远不如少女因疼痛发出的咿嘤声悦耳。 “嗳呀,……好痛……”,王希媛哀声哭叫,听得王仲钰心中大起爱怜。 “爹,您忙了一晚上还不曾歇息……希媛不懂事,我作为兄长一定好好教导,哪用得着您费心…”王仲钰后背被泪水打湿一片,感受着背后娇柔妹子发颤的身躯,他终于忍不住摊出折扇封住再次落下的竹杖,出口劝阻父亲。 王安篱见到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就一阵头疼,自己费尽心思皆为王家的将来,可王仲钰似乎一点不在意王家日后的发展。长子亡故后只能由幼子安立门楣,王仲钰平日不务正业也就罢了,可他年纪愈长愈加糊涂,向来喜欢与自己对着干。 王安篱几次举起棍棒都被王仲钰架了回去,他也知道这个儿子虽然顽劣却总有自己的主意心思,面对自己的一腔怒火丝毫不怵,因此在他面前根本摆不出父亲的架子。 王安篱心中更加拂怒,也不跟儿子角力,他后退一步沉声道:“希媛,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