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

我刚到高三（９）班任教就注意到了那个长相清秀的男生，还十分清晰的记得当时他一身整

洁的学生制服站在我面前说“老师好，我是高三九班的班长，我叫林幽”我向他微笑，从他

礼貌的谈吐和优雅的动作可以看出，这是个优秀的孩子。果不其然，传说中的年级第一，学

校的宠儿。更是女生心目中的重点维护对象。呵呵，全校最优秀的学生．．．是么？

我把竹尺放在桌面上，捧起一本杂志耐心的等待他的反应，“老师，您说，什么？”我抬起

脸看他，淡淡道“把裤子脱了，像小孩子一样，打屁股！”他愠怒的看着我，脸上不知是因

怒气还是羞耻而泛起红晕。我在心中冷笑，“优秀的孩子就应该更优秀，低级的错误怎么可

以犯！”他低头看桌上的卷子，差满分只有２分，因为格式不对。“我错了”他低低的说。我

有些惊讶，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认错。虽然他的身上没有多少锐利之气，可好学生总会有好学

生的优越感。而这样对他，正是因为想挫掉他的优越感。“错了就要惩罚。”我平静的说道，

拿起桌上的竹尺，他说老师，我可以做劳动服务，可不可以罚别的。可不可以？哦“不可以”

他咬了咬唇，一记凌厉的目光射过来，我处之泰然的微笑。他也笑了，笑得颇为玩味，他说

老师，我不陪你玩了。我该回家了。

他把手握在门把手上，慢慢转过来看我。呵呵，我把门反锁了。他说老师不带你这样玩的，

我笑吟吟的看着他说，玩的就是耐心。“对于学生来说，时间是很宝贵的”他若有所思的点

点头，跑到我办公桌前，竟悠哉游哉的做起了作业。我无奈的趴在桌上看他写，“你还真开

窍啊”他抬起头来冲我粲然一笑，有点淘气。我倒也不烦。

“今天非打不可”我敲敲竹尺，有些怒了。这孩子停下笔，沉默了一会，站起身转到我前面

来，妥协了？“裤子”他踌躇了一下，有些不安。但还是顺从的把裤子拉了下来，脸红的不

像话。我一把扯掉他的内裤，将他按在桌上，狠狠挥了一尺子，“啪”的一声脆响，臀上的

印记立刻又白转红。打的很慢，但是每一下都用了很大的力气，尺子一下一下击打在他屁股

上，打了二三十下，他竟然动也不动，甚至没有哼一声。我暗暗惊讶，一个16岁的孩子能

够这样坚强。我停下来，借说教的时间让他休息会，“林幽，你应该明白，细节对于一个优

秀的人一个成功的人是绝对不可轻视的，我知道你很聪明，也很勤奋，所以我更不会允许你

去犯这种低级错误。我不喜欢说大道理，最后10下，你给我记清楚了！”我看到他握紧的拳

头，顿了一下，还是选择毫不犹豫的挥动尺子，“啪”他的身子抖了一下，“很疼，是不是”

第二下，第三下，这次击打的频率更慢。他没有求饶，我也没再说话，房间里静得只剩下尺

子挥动和清脆的击打声。“啪”九，“啪”10。我扔下尺子，看着他臀上的肿痕暗暗倒吸一口

冷气，我说你别动，我拿药。“忍着点，这药擦上去会很痛，不过之后会好很多”我狠了狠

心，加重手上的力道，让药渗到皮肤里去，他还是没吱一声。我看到有血滴在桌上，怒从心

起，打了他一巴掌，“倔！疼就叫出来！少玩自残！”我把他拉起来，唇上挂着血迹。我皱起

眉毛瞪他

并没有我预料到的叛逆目光，他低着头，呢喃了一句，“以前我爸就这么打我”一句轻飘飘

的话钻进我的心里，让我一阵心痛，我看过他的家庭资料，上面只有了了几个字，一张纸惨

白的让人不敢看。我定定的望了他几秒，倔强的孩子突然那么乖觉的挨打，原来是为了重温

童年的感觉么？我稳住难过的情绪，笑笑的说“那你就把我当你爸好了”。他很可爱的笑了，

笑容很好看。他说我可没有二十多岁的爸爸。引得我笑出声来。他拿着试卷很礼貌的说老师

再见。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空空落落的难过。

我开着车在路上绕了一圈又一圈，不想停下来，因为他低头呢喃的样子伴随着难过的感觉反

复像海潮一般，直无法退散开去。那孩子是一个人住啊，单薄的肩膀能承受多少社会的压力

呢？力气一点点从体内被抽空，我不想再去想，掉头回家。远方空旷的广场上，一个少年寂

寂的望着路面。

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把车开过去，摇下车窗，朝他招手。他揉揉眼睛，缓慢的走近。“老师？”“一个人住很辛

苦吧？那你跟我，愿意吗？”我打算在他拒绝之后然后扯他上车，可是他怔了一会说静静地

看着我说“没有二十多岁的爸爸，有个二十多岁的哥哥，也很好”夜色在他的脸上流淌，寂

静的，温柔的。我让他到后座趴着，他不肯，倔强的皱起眉，把头转向车窗。我说哥哥也是

会教训人的，你乖点好，少受点罪。他勾起浅浅的笑意，凑过来说“那哥哥你可千万别不要

我”

哦，忘了说，我叫宇言。

于是林幽就住进了我的小公寓，他和我最初印象中的不太一样，比如我没有在他身上找到那

种隐隐的忧伤，总是浅浅的但是很可爱的笑。比如我认为他会很拘束，但是他总会叫我哥哥

跟我东拉西扯，到我无法忍受瞪他一眼，他就止住说“哥哥你可别后悔啊”，再比如我认为

他细心谨慎，可是连连的出错都让我想抽他，狠狠的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