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寒灯新茗月同煎
是句与茶有关的诗
作为标题其实和正文没啥关系
只不过主人公姓茶而已
这是个中短篇,篇幅不会很长,大纲也已经列好了。前面会有父子和师徒,后面主要是兄弟。
有一部分存稿,大概日更吧
楔子:
新阳一家,姓茶,先以茶起。家主茶越,膝下一子,以先天不足羸弱,名茶无疾,为妾所出,年十二。茶无疾虽为庶,而惟其一子,茶越甚是宠之。
妻在初孕,腹中胎将临世。
长子茶无疾以体虚病,家中恐波及腹中胎,年初送至旁系,由叔父料。
年末,十一月,嫡子临世,取名茶泽卿。
1.
月上柳梢。
“无疾,明日就回信阳,细软可收拾妥当?”茶羲把披风披在茶无疾的身上“夜风凉,还是不要在外面待久了。”
“是。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茶无疾笑着把披风的带子系紧,手中攥着家书,眉眼笑成了月牙“三叔,无疾有小弟弟了!”
“无疾这么喜欢小弟弟?”
“嗯!”
小孩子心性,不懂的事太多了,倘若大哥没有其他子嗣,无疾无疑是下一任家主。只是不知道这孩子长大了会不会还是这么想。
“因为这样,爹娘就有人养老送终了……无疾身子不好,这些年光是寻医问药,便花了不少钱财……”
茶羲把他搂进怀里,“别怪你爹,他也是不得已,你祖母的命令,他也没法子。”
新阳一如既往得热闹,叫卖声不绝于耳,离开八月有余,当真想念。
三叔同父亲谈事,茶无疾偷偷跑到后院,扒着门眼巴巴得看着襁褓里的小孩,看不清面目,可是小小的,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得睡着,完全不似其他小孩那般闹。
好可爱呀。
“是无疾么?在门外做什么,外面冷,快些进来。”甄芸宁笑着同他招手。
茶无疾摇摇头,飞速跑走。
“你这孩子,这般毛躁,成何体统!”祖母敲着拐杖,满脸愠色。
“祖母……是无疾的错,无疾认罚。”膝盖贴在冰冷的砖块上冷意顺着血液漫至全身。
“母亲。”茶越快走两步,把茶无疾扶起来“无疾思家,欣喜下难免有失礼数。无疾,回去把论语抄两遍。”
茶无疾低垂着头退下。
“庶子就是庶子,不上台面!随了那个贱丫头!”
茶无疾瞬间脸色苍白,脚步虚浮,跌跌撞撞得跑回去。
他的生母,早已经不在了,在他出生的那个晚上,娘亲被祖母逐出家门,寒冬腊月,衣衫单薄,生生冻死在皑皑白雪之中。
父亲疼爱他,母亲也不曾亏待,院子里一切如常,干净整洁,床褥换了一床新的,屋子里也被炭火烧的有了暖意。
“无疾?”
是父亲?茶无疾搁笔起身恭敬行礼。
茶越拿着前些日子走商求来的药玉,一整块,被雕琢成了盆栽的样子,放在案几上“方才委屈了你。”
不委屈……?
这话茶无疾实在说不出口,只能笑笑作罢。
“要不要去陪小弟弟玩?”
“不了,无疾身子不好,怕影响了弟弟。惹得祖母生气,又要让爹为难了。”
总是这般听话。
茶越着实疼惜这个孩子。
随着天气转暖,奶娘抱着小小的茶泽卿出来晒太阳。
阳光明媚,日头正好。
茶无疾抱着收回来的账本在阳光下噼啪打着算盘查帐。
“大少爷。”奶娘带着小少爷到处转转,恰好看到正在算账的茶无疾,走上前打了招呼。
茶无疾抬头应了一声,奶娘怀中的茶泽卿正裹着手指看他,咿咿呀呀得伸手要他抱。
茶无疾强压下想要抱他的冲动,笑着摇了摇头,“带走吧,打算盘的声会吵到他。”
“是。”奶娘刚一转身,茶泽卿看没有抱到,嘴角一撇,扯着嗓子哭得撕心裂肺。
哭喊的声音让茶无疾心尖疼,忙站起身,看着奶娘哄着小弟弟,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哪个惹得我的乖孙!”老太太拄着拐疾步走过来,拐杖敲着地面,啪啪作响。“茶无疾!你对我的乖孙做了什么!说了多少次了,不要靠近他!听不懂么!”高声呵斥惊吓到茶泽卿,哭声更加高亢。
老太太抱过茶泽卿,“哦呦,乖孙不哭,不哭。”
甄芸宁对着茶无疾摆了摆手,面上一如既往得温柔“无疾,别怕,弟弟还小,哭一哭也是常事,你不是还有事么,快去忙吧,不然你爹要罚你的。”
茶无疾点点头,应声是,转身收拾石桌上的账本,捧起来要进父亲的书房里。
“以后莫要带着我的乖孙找那个病包,晦气。”人就是这般偏心。
茶无疾被骂多了,却怎么也不能习惯,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恨不得嵌进肉里。
“母亲莫要这般,无疾没有错,他也不想的。”甄芸宁轻声说着,手指轻轻戳了戳茶泽卿肉呼呼的脸蛋“瞧你,都把哥哥吓到了。”
茶泽卿似乎是听懂了,伸手握住自家娘亲的手指,咿咿呀呀的说着。
门外,其乐融融,门内,孤身一人。
茶无疾靠着门,滑坐到地上,手中的账本散落一地。
他也想有个健康的身子,可现在又能怪得了谁。
没人告诉他,不代表他不知道。
娘亲怀着他的时候,因为祖母不喜,被赐了药,勉强抱住胎儿,却让他落了个先天不足。
“大媳妇,泽卿是嫡子,未来这家业可都是他的,你要好生看护,莫要让旁人伤到他。关系再好的兄弟,也会因为利益反目。”
其意再过明显不过了,指的自然就是屋里的无疾。
“祖母,无疾无知,却也知道嫡庶之分,争夺弟弟的东西,无疾是断然做不出的!也请祖母,莫要再说。”书房门大开,茶无疾一股火气憋着心口,恨不得呕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