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你好，六爷再见（老炮儿，欢脱）

【潇湘溪苑】【同人】小飞你好，六爷再见（老炮儿，欢脱）

三年后

自从那次心脏病发，六爷的酒就被收起来了，话匣子为着他喝酒抽烟的事儿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连无辜的晓波都被臭骂了一顿，终于半遏制住六爷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六爷自那次死里逃生，心里倒是寻思过味儿来了，话匣子等他半辈子没结婚没个娃，他总得给人一个交代不是，最近就一直寻思着这事儿。

谭小飞早半年多前就出来了，一出来就随便找了个饭店的活儿，包吃住，挣得很少，闷三儿寻思着给孩子换个工作，让六爷给拦了。

小飞在牢里没吃什么苦，闷三儿哥几个找了以前没出来的老哥们说道了两句，自然有人护着他，当然该干的他也得干，可那些狱霸啥的就老实呆着吧，孩子小，性子也单纯，怕吓着他。

可他出来之后，谁也不找谁也不靠，端盘子刷碗的大半年也没动静儿，闷三儿还以为这孩子没缓过来，和六爷话匣子说了好几回，哥几个对着谭小飞，到底是有点心发虚，觉得对不住这孩子。

六爷却一直很淡定。

他知道谭小飞一定回来找他一回，至于是报仇，还是说个话儿，这没准儿，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冬日清晨，不过七点多钟，晓波开门准备去进货，就看见弹球儿探头探脑的往门外看，不由得上去戳他两下。

“嘛呢弹球儿？偷看大姑娘呢？”

弹球儿反手摆了两下，“哎不是……你看拐角那个小子儿，眼熟不？”

“熟啥熟你看谁都眼熟……”晓波一边嘀咕一边往前探看，却不期然看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小飞……谭小飞？”

晓波追出去，谭小飞看见他扭头走了，晓波发力追，一拐角却意外地发现谭小飞没走远，就在拐角不远处等着他。

“你怎么来了？”晓波还是别别扭扭的，当年的事儿，也说不清是谁的错了，只是他欠了谭小飞的，谭小飞又欠了他老子的，六爷又……这乱七八糟的关系，晓波怎么也没理顺过，所幸扔到一边不理了。

“六爷好吗？”

熟悉的声音，不熟悉的音调，谭小飞在他印象里一直是高调跋扈的，什么时候有这么温和过，果然进去几年性子也变了吗？ 晓波撇撇嘴，音调拉长：“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他以为谭小飞一定不会进去，谁知道那个清瘦的少年只犹豫了一下，就爽快地答应了，随后说是要买点东西，就扭头往另一条街去了。

晓波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跑回去叫六爷起床，六爷蹲在天井里正刷牙漱口，听见谭小飞的事儿也是只停了一下，依然不紧不慢的漱着口。

“哎老头，你到底是想不想见啊？不想见我给你挡了!”晓波摩拳擦掌的作势去拿棍子，被他老子背后踹了一脚。

“行了，少装模作样的，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皮痒痒了吧？”六爷随口呲哒了晓波两句，拿起窗台上的梳子对着小镜子梳了两下，顺口吩咐道。

“去买点早点，豆浆油条什么的多买点，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等会儿有仨，多买点。”

看晓波自动自觉去翻他衣裳兜儿，又不紧不慢加上一句：“留点零花成，敢在给我买成烟你试试！”六爷被迫戒烟，本着同甘共苦的原则，周围一溜儿都一起戒，上次洋火儿过来随手掏了两根烟想抽，话匣子眼一瞪，六爷顺手就抽了洋火儿两个后脖溜儿，洋火叔纳闷带点委屈的表情晓波还记得呢，拿钱的手一顿，只好又放回去五十，拿了点儿零钱出门了。

谭小飞再次站在聚义厅门口的时候，刚好是八点过十分，弹球儿被晓波临走前嘱咐过，一看是他连忙放下喂鸟的镊子，一边笑一边接手他手上的东西。

“哎爷们儿，怎么这么慢呢，六爷等你半天了。来就来了提什么东西……”顺手接过来一看，“嘿，还都是高档保养品！”

谭小飞此刻来不及回答弹球儿的话，六爷的脸从内间探了出来，看了他一眼，谭小飞莫名紧张了一下，旋即又坦然。

他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也没什么是能得到的了，他一无所有，所以无所畏惧。

可坐在这间昏暗小屋的沙发上时，他却下意识的并拢了脚尖，头也微微垂下，做出的是一副驯服的姿态。

六爷嗤之以鼻之余，也有点伤感。

谁进去过谁知道，牢里的日子不好过，哪怕他们已经尽量托关系找人了，这孩子一辈子也给毁了。

“出来了怎么不来找爷？跟爷们生分呢？”六爷搓了搓手指，有点想抽烟，倒了根牙签叼上，抬眼看了谭小飞一眼。

谭小飞只是看了一眼墙上挂的钟表，低声答他：“没有……只是不想麻烦六爷，我自己……也过得还好。”

六爷沉吟了一下，刚好晓波推门进来，谭小飞就想站起来走，第一次上门就吃饭，他自觉没那么大脸，还没开口却被六爷顺手抽了一下胳膊。

“摆筷子去，还让六爷伺候你们仨不成。”

拒绝的话说不出口，谭小飞闷闷地去找筷子，晓波偷笑，刚才小飞吃瘪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心头暗爽。

六爷避在里间打了个电话后才出来，看到三个孩子齐刷刷坐在椅子上回头看他，六爷走过去，端起豆浆喝了一口，慢吞吞的扫视了一圈。

“吃吧。”

三人这才拿起筷子开吃。

六爷看谭小飞拿筷子夹油条，自己都替他别扭，伸手撕了扔豆浆里面，顺口吩咐晓波。 “拿点糖，吃着淡口。”

晓波挺起腰板儿，理直气壮的拒绝他：“霞姨说了，你要少吃糖，所以……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