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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书律影
serene penitence
第四章 被逼赏脸 舍身成仁
赏脸对于出身书香门弟的流年来说的确是一件很羞辱的事。被逼让别人打耳光也就罢了，可以自我安慰成手无缚鸡之力，虽然也是很羞辱但还情有可愿。但自我赏脸就不一样了，当事者必须要以前突后翘的姿势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在报数的同时还要自己说出被罚的理由。此举无疑是把被罚者的尊严无情地踩在脚下肆意蹂躏。在强权当道的年代，除了服从别无选择。
“跪过来，跪到你带回来的这个女人面前来！我希望你能让她好好地记住今天！”我玩味地看着被两个丫环押住的她。
“是，三爷！”流年拖着沉重的步伐跪行到她面前，小心地调整好自己的姿势，手不痴不徐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口中轻轻地吐出：“一”。
“你说什么？大点声，你应该让屋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
“一！”边大声说着，流年重重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并重新开始报数。
沉默。
“怎么不知道继续了吗？还应该说什么？是不是以前当大家闺秀当主子当惯了，在我这里我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三爷的命令你就是这么敷衍的吗？哼！我不介意再用'似水流年'让你再次学会规矩”二姐深沉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不！――不要！――”流年害怕地哆嗦着嘴，突然间将绝望的声音提高到最高分贝，“流年知错了！流年再也不敢了！求主子，求三爷饶了年儿这一次！流年知道说什么，真的知道――。真得不用要再学规矩了。”
“行了，二姐，别吓她了。”我接着说道，“那你还不快说！”
“叫你口出狂言，叫你自作主张！”
“二，叫你口出狂言，叫你自作主张！”
“三，叫你口出狂言，叫你自作主张！”
……
流年边说着，边狠狠地抽着自己的耳光，紧闭的双眼不断喷涌出的眼泪无声地诉说着她无尽的委曲。
无奈，绝望，羞辱，麻木！
卑微地跪在这里，有自己的主子，有丫环，还当着一个陌生人。流年被逼做着这种屈辱下贱的行为，一遍遍地重复着那个对她而言及其羞辱且难以接受的说词，心如刀割！好痛，不光身痛，心更痛！
我好笑地看着她睁着惊恐的双眼，睁大嘴巴却又说不出一个字来的样子。
“说我是阴阳人，你也不过如此嘛!没什么本事还敢女扮男装出来闯江湖。哼！还懂得用阴阳草伪装声音，看来你还懂得挺多的嘛！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黑发。
“你们是什么人？放了她吧！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为什么要责罚她？王夫人是我得罪的，与她豪无关系！”她抬起来头来，义正词严地对我请求道。
“我真没见过求人是这种态度的？你觉得我凭什么要饶了她？你不是挺爱说'凭什么'这三个字么？”
“我任凭你们处置。或者你们把我交给王夫人任她发落吧！只求你们饶了这位姐姐，她没做错什么。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这位侠女，你可能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她做没做错事不是你说了算的。至于你，这个世上每一个人都会为说错的话做错的事付出代价的！”我钩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来看着我，“她的这一百下，有50下是替你挨的，口出狂言！明白吗？”说完我对着她得意地哈哈大笑两声。
“我愿意替她挨完所有的耳光，请你”她带着一种似乎是诚恳的目光看着我，咽了一下口水后说出下半句话，“求你给我这个机会！”
“好！既然你这么有诚意，三爷我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
“三十七，叫你口出狂言，叫你自作主张！”我伸手截住了流年再次扬起的手，“年姐姐，有人替你出头了，瞧这小脸肿的，你这么打下去把自个儿打坏了，二姐那边我可是交待不过去啊。来，三爷给揉揉！”说着我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小脸蛋，“岚儿，把流年扶到椅子上去休息一会儿！”
“谢谢三爷手下留情，年儿带罪之身，不敢坐！”流年虚弱地半倚在我的怀里，斜着眼偷偷看了她一眼，似乎无声地诉说着她的歉意。
“三爷叫你坐你就坐！哪来这么多废话！岚儿，把她扶来我身边，给她倒杯水！”二姐包含着心疼的眼光责问着。
我摆了一下手，羁押她的两个丫环松开了她。
她直直地跪在地上，“还有63下是吧！我替她打了，你们别再为难她了，说话可要算数！”
“当然！”
“啪！”
“啪！”
“啪！”
……
在寂静的空气中，不断地响着啪啪的击打声。她似乎和自己脸有仇似的，用力地、发泄般地狠狠地向自己的脸颊。慢慢的，脸由白变红，由红变青，由青变紫！
“完了！”她左右开弓在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内，她停了手，并迅速从地上由直跪的姿势站立了起来。 “我刚打完了63下，你们满意了吧？”
我见过不少身材长相都相当漂亮养眼的女子，眼前这个算不上美，身材也就一般，但她就像野地中无名的小花清新，自然。我必须承认，她确实给了我之前没有体验过的新鲜感。尤其是她与生俱来的体香。
“哦！对这个打耳光的力度我是相当满意的，不过嘛！年姐姐完成的是'赏脸'这个有思想有觉悟的行为，而你……”我支着自己下巴缓缓地说道，顺带看了一眼那个满脸羞红此时正幸福无比地躺在二姐怀里的流年。
“你不会不认账了吧？”她愤怒的脸因为疼痛而变得有些不自然地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