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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梗概:小受喜欢小攻,小攻不喜欢小受,后来又喜欢上了。
1、
整个京城,老至耄耋,幼到黄口,谁人不知今日是逸王秦岳的大喜。
自宫里的皇帝给逸王赐婚开始,逸王的准王妃——盈老将军的幼子盈川以及他们的婚事,遂成为人们茶余饭后几无间断的话题。
皇族成婚本是一件大事,哪怕是不受宠的逸王。坊间对于逸王被迫从封地召回赐婚、盈川骄横跋扈却甘愿雌伏下嫁等事津津乐道,百姓甚至愿意顶着炎日,挤得水泄不通,沿街观看逸王的迎亲队伍。
“逸王殿下不愧是天潢贵胄,好个皇家气派。”
“再好不过是个闲王,如今还娶了个男王妃,看来那位置注定是没他的份。”
“可惜了,听说殿下本在封地有了心仪女子,却是那脾气暴躁的盈小公子央了陛下赐婚才成了这桩亲事,不知这强扭的瓜可甜不甜。”
百姓私下的议论不绝,大婚的主角一句也听不到。
逸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溢,别了众宾客,秦岳醉眼微醺,一脚踢开新房的门,喝退丫鬟婆子,直去取了壁上悬挂的青锋宝剑,对准床沿一袭红袍端坐之人的心口。
白刃刺入,必死无疑,多痛快,秦岳却知自己不能这么做,他站定,深深闭上眼,强压住心头翻涌的情绪,复睁开眼时,抬手挑开覆在对方头顶的红巾。
他对上的是一双奕奕的眼眸,少年的脸还未脱去稚气,满是喜悦之色,却又布着些许羞怯之意。
秦岳无法想象,这样的一张无害的脸竟属于这样一个恬不知耻的人。
“盈川,做本王的王妃,你满意了吗?”秦岳把话从牙齿里挤出来,发现自己的声音,乃至自己的四肢都在颤抖,继续待下去,难保他不会一个失手就把盈川杀了,秦岳弃下手中长剑,转身离去。
2、
盈川嫁给秦岳,最大的感受便是所有下人对他的称呼由“小少爷”变成了“王妃”,本是属于女子的称呼在他听来十分受用,颇有些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世道男人与男人成亲虽不罕见,可男人都是好面子的,若非真爱,有几个愿意屈身下嫁?
盈川如意了,却苦了秦岳,他好歹一个王爷,娶了一个不爱的男人,不止沦为笑柄,还失去了争皇位的资格,因为这世道尚不能容忍一个男人来母仪天下,而秦岳这辈子是摆脱不掉他明媒正娶进府的盈川的,除非盈川意愿和离,否则他就是违反了圣意——皇帝老儿在给他们赐婚时就下了旨,无论如何,逸王都没有权利休掉王妃。这就是为什么成亲那晚秦岳会借着醉意提着剑,恨不得一剑了结了盈川。
盈川对秦岳的恨与怒浑然不觉,他只知道现在成了亲,他就是秦岳的王妃了,也是这逸王府的主子了,洞房花烛之夜秦岳的失态完全是醉酒所致,他全然不放在心上。
一大清早,他就起来迫不及待将整个王府即自己的新领地上上下下看过一遍,最后只剩下书房
不得踏入。
“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是王妃,你们敢不听我的话?”盈川叉着腰怒目而视。
两个站在王府禁地前的侍卫手握宝剑,毫不退让,其中一个碍于盈川的身份,只好解释道:“王妃见谅,这是王爷下的命令,王妃得过王爷的同意,属下自给王妃开门。”
一听到秦岳的名头,盈川登时偃旗息鼓:“好罢。”
盈川准备去找秦岳,自昨夜匆匆一晤,他还没把自己的夫君看个仔细呢,当即召来王府管家询问秦岳下落,严管家的态度虽然不失礼,却有点冷冰冰的,“王爷该归来时自会归来,王妃稍安勿躁。”
虽然大婚休假,秦岳不必上朝,却是一大早不见了人影。临近晌午,他方回来,盈川为了等他极其反常地坐了一个上午翻了几十本书,一见着秦岳,他就忍不住迎了上去,露出笑脸,却有些局促,最后低声喊了一句“王爷。”
秦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坐下椅子不说话,一脸疲色。
盈川跟了过去,观察着他,眼里尽是爱慕,自告奋勇道:“我看你很累的样子,我给你捏捏,我的手艺可好了,我爹最爱我帮他捶肩。”他兀自把手放在秦岳两肩上力道适中地捏弄起来。
若不是盈川,秦岳自然愿意享受这样的殷勤,只是可惜了,他真讨厌碰着自己肩膀的双手以及它们的主人。
“放手,别碰本王。”
3、
逸王与王妃新婚不和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大街小巷,逸王寡淡,王妃骄蛮,两个性情完全不相匹配的人在一起哪能有什么好事发生?这不,王妃回娘家告状,王爷受圣上责骂之事被人说得有模有样,分不清孰真孰假。
真相只有当事人知道。
盈川归宁,自然做不出哭哭啼啼向爹娘告状说自己受到夫家欺负之事,不过,他一直是盈府众人的心头宝,一个蹙眉,就让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
盈老将军问:“他打你了?”
盈川摇头。
盈老夫人问:“他骂你了?”
盈川还是摇头。
“到底是怎么了?”
盈川乃是夫妇俩老来之子,自小就被所有人当作宝贝一样宠着长大,从没有人逆过他的意思,就连他苦苦暗恋逸王五年,甚至做出以男儿之身下嫁与人的荒谬之事,爹娘也从了他的意,如今见他没了出嫁时的活泼喜悦,不免心疼不已。
盈川被再三追问,不得不支吾而出:“他不让我碰他。”
这事也传到了皇上那里去,老皇帝特意召了逸王斥骂。
“你这孽障对朕赐予你的婚事不满意?”
“儿臣不敢。”
“不敢,你为何和王妃分房而居?”
“王妃年弱,儿臣待他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