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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是心理咨询师,受是他曾经的一个病人
LZ不是心理学专业,有出入还请谅解。
【第一章】
沈简再次见到季昼行,是在初夏的那个晚上。确切的说是凌晨3点。走廊回荡着他疯狂的砸门声,还有那歇斯底里的喊叫,他听见他喊,“开开门,开开门……”
于是沈简拉开了门。
接着他挨了季昼行一记火辣辣的耳光,“沈简,我恨你!”
然后这个借酒闹事的人坐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看起来好像一个球。再然后,是邻居的咒骂和季昼行凄厉的哭喊。
那一刻沈简是很恼怒的。脸上还残留着没有散去的痛楚。但他能对一个喝多了神志不清的人做什么?他靠在门口,冷眼瞧着,直到季昼行哭累了,睡着了,才将他拖回屋内扔在地上躺了一夜。
季昼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屋内打着空调,地板的温度透过后背冷得他直哆嗦,意识还处于酒精麻醉的状态,完全记不起来喝醉之后发生了什么。
季昼行迷迷糊糊地丝毫没发现他想了几年的沈简,就坐在离他不远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季昼行撑着手肘半坐起来,两条颀长的腿毫无形象地岔开,嘴里愤愤不平地咒骂,“哪个人渣竟然敢让我睡地板。”
“我。”几乎同时的,一道清冷而又熟悉的声音就在他的话后面响起,瞬间惊愣了原本还有些迷瞪的季昼行。
他迅速仰起头朝声音的方向寻摸过去。
沙发上的这个人,跟记忆中季昼行记得的沈简相差无几:穿着依然是设计精致的白色衬衫,修长笔挺的黑色长裤,衬出一丝不苟的优雅仪态,以及一股力透纸背的威严。
可即使如此,季昼行还是不能确定地歪着头对着沈简的脸发了好一阵呆,问道,“沈简?你是沈简吧?给我做心理治疗的那个?”
一直面无表情的沈简听到最后半句,目光不可察觉地晃了一晃。他神色平淡地看向季昼行,“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没找。昨晚喝酒瞎碰到的,然后就追了过来。”季昼行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乌黑的流海遮住了大半张脸,看起来已经有许久没打理过,“再说沈老师要走,谁能找得到呢?我哪里有那个本事?”他嗤嗤地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自嘲的味道。
很小的时候,季昼行亲眼见到自己的母亲为保护他被车撞飞了十几米后,又被另一辆车从头上碾过,直接死亡。从此留下阴影,得了自闭症。
那些年,他辗转看过许多心理医生,却始终没什么疗效。
最后遇见了沈简。
他用了三年时间,才逐渐打开季昼行的心理防线,治好了季昼行。
三年,不长也不短。却足够让当时谁也不敢信任只依赖沈简的季昼行爱上他。
而以沈简的聪明和观察力,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在又一次给季昼行谈话治疗确定了他治愈后,沈简选择了不辞而别,什么消息通讯都没留。
一走,就是四年。
——————
注:沈简是一名心理咨询师,所以季昼行那会儿一直对他喊的是“老师”。
【第二章】
沈简往后微微一靠,右手按在旁边的沙发扶手上,站了起来。
季昼行见沈简看自己,也就没有躲避视线,睁大了眼睛回视着他。他记得沈简说过,心里有鬼的人才不敢面对别人的目光,正视别人是一种礼貌。
“我最后问一遍,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沈简的眼神说不出来蕴含了多少复杂而又锐利的情绪,仿佛暴风雨来临前阴灰色的天空。失望、鄙薄、冷漠和绝对的质疑,为之种种交织形成一个巨大可怖的漩涡,让人看不到底。
沈简的声音并不是很重,甚至连问话的疑问语气都很平淡,说明他丝毫不相信季昼行是偶然撞见他的说法。
“在你说是瞎碰到我的时候,头低了下去,不敢看我。”沈简的视线淡淡划过季昼行,“你跟了我那么久,知道我善于行为分析,所以你借着起身的动作避开了我的目光又不显得刻意。”
季昼行愣了愣,刚想开口反驳,沈简瞥了他一眼,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不服是吗。好,我就当你是无意的。我没记错你说你是在喝酒的时候遇到我的,恩?”
季昼行点点头。
“一个喝的酩酊大醉刚醒过来的人思维一般比较迟缓,几乎不可能清楚记得昨天发生过什么。你一开始连屋子里有人都没发现,却在回答我问题的时候,一点迟疑都没有,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沈简眯起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季昼行,“你在说谎。”
跟沈简玩心理战,季昼行十分清楚,绝对是自寻死路。哪怕他在大学学了两年的心理学,看了很多有关心理学的书籍,在沈简面前,赢得机会也只是万分之一,那可能还是神明眷顾他。
季昼行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住在这里,是谢途告诉你的,还是许弋?”
季昼行心里一惊,不由得抬头看了沈简一眼。
“看来是许弋了。”
见沈简这么快便断定是许弋,季昼行有些跟不上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错,“您,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说话的速度很慢,当我说到谢途的时候,你虽然有些惊讶,但反应并不大,而听到许弋的名字的时候,瞳孔却有些微的放大。”
沈简转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水,“不管谁让你来的,你该回哪就回哪去。别来打扰我。”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
季昼行睫毛低垂,眉锋微蹙,模样端的是楚楚可怜,“为什么?总要有原因吧?我做错什么让你这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