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归人,留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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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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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接受它,抚平它,就像驯化一头野兽那般,别怕,它属于你。 她再一次踏在了仙舟的土地上,但不同于过去,现在的她,所带的身份不过只是无法归去过去的忘归人罢了。此次前来,也只是是为了回望一下自己所爱的土地罢了,总之,无论怎么说,她回到了这里。
在她记忆中曾无数次踏过的甲板再次出现在她的眼中,没有陌生,只有与记忆重叠的欢喜,似乎与过去相比,改变了的只有她一般……不过这算不得什么,现还有那个八面玲珑的停云小姐,这便好。 金人巷与先前相比,似多了几分热闹,改家了几个店铺,用尾巴来想,都只可能是恩公的功劳,她想,灵动的双眼四处环视,瞧着这边,望着那边,收下与旧友相识的心,走向与新友相触的门,但留下的名分,只能是忘归之人,不应是那位停云小姐,她路过,在纤细的手腕上留下两枚玉镯,又略带俏皮的拾走孩童的糖果再复还给她多倍,帮助小店铺赶走公司知名行为艺术表演者,这其中,她乐的平淡,好过沉眠之时千倍万倍。 沉眠时,自身置于未曾见过的空间,身傍环绕着反物质军团的利刃,临死时的撕裂感搅动着她的神经,唯一能抚慰她的,是一声声稍带着温和的,引导的女声,她艰难的推开反物质军团的士兵,想要找寻那声音的源头,她闭目,倾听,双耳晃动,辩识着不知何方所传来的话语,那声音在说:“去接受它,抚平它,就像驯服一头野兽那般……”她听闻,侧目,再次看向了反物质军团。
在仙舟,她踱步迈向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谈笑,取乐,人群的记忆中留下一抹嫣红后又如同被风卷走的落花一般无影无踪,只想一位过客。曾与她熟络的人见她有几分相像,但又见对方瞳中的神采,少了一分调皮和笑意,多了一份伤感和对生死的透彻,见此,熟人也只是笑笑,自叹一声十分相像,带着「久别重逢」的余韵。 在意识中,她跨步迈入反物质军团之中,决然,坚毅,在军团的剑指中盛开一朵灼艳的花,她被他们簇拥,环绕,她的九尾舒展,伴着红焰,来到这里的尽头,她所惧怕过的——她自己,不,应说是毁灭大君幻胧在她体内所留下的力量,一头真正意义上不受她所掌握的“野兽”,那轻蔑的笑容,戏愉的姿态,眼中所目视的她,可能只是如同一枚沙砾那般,渺小,不值一提。 那“停云”开口,笑道:“我才是你。” 那忘归人,含笑,不语,缓步上前,将自己的苦痛拥于怀中,嫣红的唇角在对方耳语:“你就是我。” “……别怕,她属于你”那是不知名的声音未说完的话语。她就是我,她属于我,她坐于废墟,将过去的痛苦置于膝上,她虽不知此刻“停云”的表情,能从她的行动中感受到几分困惑,几分紧张,但她不在乎,她要做的,只是去接受驯化一头属于她的困兽,可以影响她心灵和神智的困兽。她用掌心轻抚过对方的臀尖,又细致的将尾巴缓缓卷起,在裙摆之下被黑色热裤包裹住的臀肉显得像牡丹花蕊那般含蓄,她轻笑,扬起手掌,向苦痛和过去挥出了第一掌。 记忆中爆炸的余波和眼下臀肉的荡漾的余波重叠,就在那时,她被幻胧夺去身份,夺去过去,夺去意识,甚至于她的生命,名为毁灭的力量在她残破的体内如同丰饶建木一般快速的生根发芽,让她不再像是停云,不再像与人前嬉笑,妙能生言的天泊司接渡使。忘归人忆着,再次挥下第二掌,她能听到“她自己”轻微的呜咽声,那般熟悉,她在临死挣扎之时也曾呼出过,那种感觉,那种剧痛,她无法再次想象,接着,第三掌,第四掌,第五掌…… “停云”在她腿上胡乱晃动着,想要她躲开的掌心对臀肉施加的疼痛,可这本就是无用功,她只是一段浅短的毁灭烙印,无法与着身体的意识抗衡,任由掌心在整个臀部上种下一朵朵粉色的花儿…可与毁灭的意志接触,终归也会影响到她自己。毁灭的烙印开始渐渐反渗透进她的主意识,触碰着她的思维,蚕食着她仅剩的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