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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很多文,曾在深夜里温暖我。尝试写过一些,可能并不成功,也从没有想要写这篇文章一样坚定,愿我能在这篇文章中找到自己,愿它也能温暖你。
窗外霓虹灯依旧常亮不息,穆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回想着这一周以来的点点滴滴,哥哥在他生日的时候对他的责备,哥哥说,你不够坚强,你不像我们家的孩子,哥哥说,你不能这样思念已逝的母亲,这样,她可能一辈子都不放心你,不敢魂断,不甘魂断。哥哥说……穆可承认,这是他过得最不开心的生日,他脆弱,像个女生,因为从小基本跟着母亲长大,母亲却在他成年之前,高三在读时,因病逝世。那一年,他脾气极坏,不管是谁,都不能提到母亲;那一年,他极易感动,不管是谁安慰了他;那一年,他极其敏感,他极其茫然,不喜欢家人却不得不承认,身体里流着的一半血是和她们血脉相连的。这一年,他成绩一落千丈,老师指着卷子问他,你说说你怎么回事,你今天就给我说清楚,你在想什么,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那一年,他无数次在梦里见到母亲,抱着母亲,声嘶力竭的叫着母亲。于是,这一切的代价就是,他无数次的拿回错得一塌糊涂的试卷的时候,他撑在桌边,哥哥给他讲题,边讲边打,打得站不得坐不下。他跟父亲讲,他什么都不缺,就缺个母亲。一向宠他上天的父亲,罚他跪了一夜。
"我要稳稳的幸福,能用生命做长度,不管我身在何处 都不会迷途。"一年前的今天,思念母亲,浮躁的不学习不吃不喝,生平第一次,他喝醉了酒,烂醉如泥,喃喃的说,我就是想妈妈怎么了,在她生命的最后那段时间我想休学陪她怎么了,高考年年有,母亲却永远只有一个。
那个喝醉的夜晚,坐在小时候听妈妈讲故事的阳台上,任大雨滂沱,打在他身上,浑身湿透,趴在湿漉漉的地上。
哥哥加班回来,看见他趴在阳台淋着雨,手里握着空酒瓶,身边还有零碎的烟头,怒气上涌,打了他两个耳光,穆可有些清醒了,穆清便打横将他抱进浴室,从头到尾洗干净,在他身边,看他不安稳的睡着。
第二天是周末,穆可悠悠醒转,看着放在床边的水还隐隐有热气的粥以及一张字条:醒了就把粥喝了,然后跪好,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我们再来说昨天的问题。
穆可其实心里很沉重,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高三在读,应该尽力,但是他想着以前的幸福,再看见如今父亲一蹶不振,就越发消沉。他越发懊悔,没有吃粥也没有喝水,默默起身跪在了书桌前。
大概过了半小时,穆清想来看看弟弟醒没醒,映入眼帘的便是弟弟跪得歪歪扭扭,水没动 粥也没动。
怒气上涌,说,你既然喜欢这样跪着,就自己请了家法,去书房跪好。穆可闻言,歪歪扭扭地撑起来,去往书房。
书房里,一坐一跪。 "可儿,母亲已逝,父亲悲伤,因为那是他相濡以沫同床共枕二十年的人,我们做子女的,要学会理解。但是你现在在读高三,悲伤和思念都要有个度,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穆可真的听不得谁说母亲 眼泪一直打转转 "我也不多说什么,我相信响鼓不用重锤 但有错必罚,尤其你伤害自己这种错"
穆可冷汗连连,别的不算,就单不爱护身体这一条,就够他挨上一顿好打,一个月之内别想再去打篮球。
"那我们现在就来说说,我知道你们老师已经说了很多次你状态不好,想想你以前,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怎么,妈妈走了你就不过了?你怎么对得起她忍着癌症的痛就为等你长大一点。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什么样子,你以为不努力你以后有出路吗?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三天两头带着你去医院,你以为,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个阴影呢?"穆可嗫嚅着想说什么,泪水涟涟,看了看哥哥,最终选择了沉默。默默地跪的更直,把家法呈给哥哥。
穆玉叹了一口气,接过弟弟手里的家法,说:"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我们和正常家庭成长的孩子不能比,但是也必须成长,我们穆家的血液里就没有脆弱这两个字,这次小惩大诫,再有一次,我就打掉你骨子里那些脆弱。"
犯了错,穆可一般都是跪着受罚的,自觉的褪去了衣服,却还是跪在地上,他尽力跪的笔直,母亲逝世以来他心情一直不好,甚至是带着父亲哥哥一直沉浸在这种情绪里。
穆玉之前一直是让弟弟跪在床上或者撑在桌边受罚的,今天,他破天荒的没有做声。开始了责罚。
啪嗖,啪嗖,啪嗖。穆可似乎从这些责打中求得一丝谅解。已经开始跪得摇晃,他感觉到身后已经开始肿胀,他在想,挨完这顿打,一定好好学习,他在控制自己,不要歪扭,但他从昨天开始一直没吃东西只喝了酒抽了烟。呼吸慢慢变沉重。
“呃啊”穆可不可抑制的痛呼出声,“哥,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说真的,我现在过得特别恍惚,每天每天就这样梦到妈妈,有时候想着,我还在这里享受着,不知道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一个人有妈妈比有什么都强”穆玉一把抱住弟弟,“傻瓜,虽然失去妈妈生活会比之前艰难,但我们还是一家人,我和爸爸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你就算为了妈妈为了我们,也要好好生活知道吗?”穆可哭得特别伤心,好像觉得使劲一点,妈妈就不舍得离开了,穆玉一直轻轻拍着弟弟的背,把他抱到床上,柔声说“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煮点粥上来。”“哥,你没骗我吧,一辈子都陪在我身边,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嗯,不过,有错我可就藤条上身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