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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产生了脑洞,于是开了个坑。
幽深阴暗的地牢,精钢利刃与铁链相碰,撞出火花连连,惊醒了意识尚未清明的秦沐,也惊动了守在门口的侍卫。
秦沐瞧着眼前阵阵喘气的清寒,虚弱地哂笑道:“内力不足就别学着人家劫狱。”
清寒薄唇紧抿,将内力尽数运于右臂,朝着铁链再次砍下,震得铁链哗啦作响,阵阵火花照映在秦沐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更显出几分凄楚。直震得清寒虎口破裂出血,青锋卷刃,才使秦沐脱离束缚。
听得外头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清寒搀起秦沐,让他倚在自己身上。秦沐身子尚不得劲,却也晓得事情的轻重:“凭你的轻功,尚能逃脱,若带着我……”
“若不带上你,我又为何来这一趟。”清寒扔掉手中长剑,拔出腰间惯用的短刀。
雀宁卫的人手执火把,一呼啦地涌进了囚室,将本来就不大的牢房照得如同白昼。为首的雀十三瞧见来者是清寒,也不敢直接硬拼,只得拱手道:“不晓得大人深夜来次是何用意。但十三奉劝大人一句,大人若此刻抽身离开,十三只当今晚的事没发生过……”
“若是我一定要一意孤行呢?”清寒将秦沐护在身后,握紧了手中的短刀。
雀十三挺剑而立,道:“若是大人一意孤行,十三只能得罪了。”
清寒却道:“把路让开!靖王和金雀大人那里,我来应付!你应当知道,今日我若伤在了你的剑下,凌王会不会放过你,十三大人!”
雀十三心知肚明,拿下眼前的清寒不在话下,只是他如此执拗定不会束手就擒,两相争斗之下难免会有损伤,虽说一点小伤并不打紧,可若是让护内心切的凌王殿下看见,不知又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只得下令让路,一边派人回禀靖王和金雀大人一边又悄悄派人跟着。
秦沐也不矫情,任由清寒背着他,将他全部的重量交托在清寒并不宽阔的背脊上,持续作痛的沉重刑伤磨光了他最后的精力,他在清寒的背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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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沐,按理说你比清寒年资久,本领也厉害得多,凌王咋就没看上你呢?”总有些不知死活的好事者如此发问。
秦沐捧着坛子喝了一大口酒,咬牙切齿地看他:“还不是因为老子长得丑!”
想到这里,秦沐不由得一笑,心中也涌出阵阵悔恨与愧疚。
这会清寒正好端着刚煮好的清粥进屋,闻着阵阵米香,秦沐更觉得腹中饥饿难当,他被关了整整三日,水米未进。他囫囵地喝下了整晚粥,才抬眼看站在床边的清寒,一身黑色劲装,头发束得整整齐齐,再以一支骨簪固定,即使这样简单的侍卫装束,也掩不去他清冷脱俗的气质。只是,仿佛瘦了些。
“劫狱救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秦沐摸了把嘴,问道。
“那你劫狱救秦九的时候,想过你该怎么办吗?”清寒反问。秦九是与秦沐同年的暗卫,因行刺靖王而入狱,秦沐念及兄弟一场,放他离去。
秦沐有点心虚,心中却还是担心清寒,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金雀大人和靖王殿下不会放过你,你以为凌王这次还能护着你?”
清寒接过秦沐手中的粥碗,眼眸低垂:“王爷他,不会让我有事的……”
“哈哈哈……咳咳……”秦沐怒极反笑,却牵动了肺腑间沉积的内伤,引得连连呛咳,“很好……很好……我金雀卫,向来是凭着本事过活……不想如今,竟出了个……靠着皮肉保命的!”秦沐抬头,目光锋利,令人难以逼视:“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保住你这条命,凭着你的脸蛋,还是你的身子?清寒,你真让我失望。”
清寒怔怔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几动,仿佛过了许久,才缓缓阖眸,叹了口气,道:“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说罢,便转身离去。
秦沐倚在枕上,许久不动。其实,当年那句“还不是因为老子长得丑”真让他悔恨到如今。清寒被调去凌王府,一路做到护卫首领,原就是不合规矩的。外间关于此事也有诸多猜测,奈何当年凌王也不过十五六岁,还是个半大孩子,许多人也不往龌龊的方向想。然而秦沐那一句气话,却坐实了旁人关于秦沐是凭着皮相进了凌王府的猜想。可惜啊,一切都回不去了。想了许久,终是耐不住一身的重伤,便打了个毫不在意形象的哈欠,扯了被子,躺下睡了。
这一觉又不知睡了多久,半梦半醒的时候他感觉到清寒在帮他换药,清寒的手指温温软软,手上的动作又极轻极柔,药膏凉凉的抹在伤口上极大程度地缓解了疼痛。这样的触碰,更像是一种撩拨。可秦沐早已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清寒,他一边怀念曾经和清寒一同在雀宁卫的日子,一边憎恨跟了凌王的清寒。好在清寒手脚也快,没多久就收拾药箱又出去了。
秦沐这才放下心来,睁开眼看着禁闭的房门。清寒啊,我死也就罢了,你又何必掺和进来。养伤的这几天,他已经做好了打算。秦九应当已经跑远,凭金雀卫的人多厉害,应当也追不上他,靖王如今重伤昏迷,但只要能保住性命,他秦沐便不会丢了脑袋。只是他到底犯了劫狱的大罪,金雀卫自然不会放过他,吃些苦头也是应当,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清寒也牵扯进来。
就这么躺了四五天,却一直没有人来追捕,这使秦沐感到有些意外。
这天,清寒正在喂他吃药,凌王携着一身风尘,踹开门冲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