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纪事

一、

廖静静静地仰望天空，连绵的雨丝漫无边际地从无色透明的天空飘落，远方的群山半隐沉在这烟水雾气里，美得简直无法言说。她很喜欢雨，不仅仅因为她在干旱的北方长大，对“杏花微雨”此类意象有种幻想中的审美记忆。更因为几年前，有一只小鹿从雨幕中闯出，撞进了她的心房。　　又是一季轮回，廖静早已在这座城市安家定居，可那个人却再也没回过家乡。

二、

雨天路滑并不好走，何况屁股痛的厉害，我像是企鹅一样笨拙地摇晃着身子，每迈出一步都是煎熬，因此我们走的很慢，美妙的是我可以享受着学姐有力的搀扶。她撑着伞，不大的伞盖让我们近乎贴身。　　学校路旁细细密密栽了一排杏树，为了避雨，我和学姐此时正撑伞走在树下。校园绿化不错，树木长势极好，正巧有一枝横生戳到伞下。　　虽然屁股胀痛不便动作，但又有谁能拒绝这样横生的枝节？我伸手贱兮兮地拨动枝干，淋了雨后的树桠、花叶缀满了晶莹珍珠，一刹那间便全部断了线般滴落下来。　　“淦…”，雨水淅淅沥沥淋了下来，另外两个在树下避雨的男生同样变成了落汤鸡。不过人总是会对美丽的事物格外宽容，粗口在他们扭头看到我和学姐时憋了回去。　　学姐撑的小伞本就遮不住多少风雨，树上的雨水几乎将我们浑身浇透。淡色的衬衣湿漉漉贴在肌肤上，内里胸衣的颜色顷刻映出，曼妙的山峦也显露出了雄伟。　　冷雨浇了一身，让陆学姐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连忙将伞往我头上去遮，于是胸口两团浑圆在我身上挤成了肉饼。比起只能用眼睛不住瞟望的男生们，我快乐得仿佛升了天！　　“咯咯咯”，学姐曾说我的声音很好听，娇滴滴的声线尤其挨打时会格外引人怜惜。不过此刻我银铃般的笑声持续不了多久了。　　“哎呦”，应了人们常说的“多行不义必自毙”，脚底打滑使我一屁股坐倒在地。　　“屁股还好吧？”学姐扶起我的一刹居然还轻轻揉了起来，她倒不嫌我裤子上沾满泥泞。　　“屁股不痛了是吧？我看刚才周老师还是打得太轻…”　　“学姐～”，她好像一点不会害臊，竟这样正大光明谈论着一个女生的屁股……　　我感觉周围的同学已经用探寻的目光往我臀上瞧了。　　“怎么？害臊了？”，学姐促狭地笑着，她一定是在报复我害她“湿身”。　　“觉得害臊、不想挨打就好好练球啊？要不然就别来排球队！”，学姐学着周老师拿腔拿调，说完粲然一笑并在我屁股上掐了一把。　　直至今日，我依然记得那天学姐明艳的笑靥以及当时被她揩油怦怦然的心境。我不大明白我们不过初遇，她为何如此大胆的亲近我，以至后来演变为那样畸异的关系。越是不明白，我就越去琢磨，可是这种疑问总不好问出口，整日整宿、整月整年，我总是忍不住思索，于是就越陷越深……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