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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和你一同在树下埋了一坛新酒,约定三十年后挖出来尝一尝童叟无欺的陈酿。”
“……”
“阿辞,酒还在这里,你我也都还在,你真的不能试着原谅我吗?”
沈辞凝视着许青寒深情而含着哀伤的眼神,接过尚沾着泥土的酒坛,一松手指将它摔得四分五裂。
沈辞说,“原谅你爹个大西瓜,给老子滚!”
一晃眼便是五月底了,天气愈发的热起来。沈辞坐在树荫遮蔽的藤椅上,闭着眼睛哼着连他自己都不知名的小调儿,褐色粗布缝制的衣袖被他挽到臂弯,惬意的享受着饭后的午休时间。
今年风调雨顺,不旱不涝,前几天一场雨又让田里的玉米拔了老高,看来今年要有个好收成了。沈辞心情不错,收成好能多卖钱,多的钱便能在一家四口温饱之外给孩子们多买点零食吃,给孩子他娘做几身新衣裳。
沈辞打眼一瞧,孩子他娘翠儿正蹲在井边涮衣服。他稍稍坐正身子,啧了一声道,“你也不嫌累,锄地穿的衣服天天洗干嘛,明天穿去不还是脏得像大黄。”
趴在狗窝旁的大黄听到主人叫它,摇着尾巴“汪汪”几声。
翠儿抬起手腕蹭了蹭额头的汗水,眼睛一弯露齿笑道,“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大哥成天干农活受好多累,衣服干净能清爽些。”
沈辞和翠儿一起生活三年了,知道她那勤快性子劝她也是白劝,便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一手捞过杵在墙根的锄头扛到肩上,“我去地里了,小龙小虎要是饿了你们就先吃饭,不用等我。”
“大哥别太劳累。”翠儿叮嘱道。
“不累。”沈辞摆摆手走出院门,不紧不慢的往地头赶。正值农忙时节,村里的壮年男丁忙碌在地里田间,一路来来往往送饭的妇人稚童也不在少数,沈辞一一打了招呼。
“小沈呀,村口来了两个人,说是你家亲戚在找你嘞,你是叫沈辞吧?”隔壁张婆拄着拐杖拉住沈辞,“你看老婆子上了年纪,记性真不行喽。”
沈辞脑袋里“嗡”的一下,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动弹不得。他僵了片刻后扔下锄头原地转了几圈,冷静下来问张婆道,“那些人呢?”
“我大孙子收了人家几个大钱,乐颠颠儿的给带路去了,估计也该到你家了,你没见着?”
沈辞拔腿往回跑,若是许青寒见了翠儿怕是会发难。跑到家门口正撞上许青寒和沈澈。许青寒一身冰蓝的上好丝绸长袍,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束发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还是一派贵公子气质,俊秀清雅的相貌三年来没有半分更改。落后他半步的是沈澈,他长高了些,仍穿着那身熟悉的收袖黑色制服。
变化最大的还属沈辞,毒辣的太阳晒掉了他曾经白皙的肤色,三年以的风尘仆仆全部印在面上,二十五岁的人要比年龄沧桑许多。
三人相对沉默许久,沈澈喉咙滚了几滚,双膝一沉“噗通”跪了下去,哽咽着道,“哥,对不起,澈儿知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篱笆围成的院墙实在遮不住什么,院里干活的翠儿发现了门口的动静,在围裙上擦着湿漉漉的手凑了过来,惊疑不定的看着沈辞和两个陌生的男人,弱弱的问沈辞,“大哥,来客人了么?”
许青寒果然在看到翠儿的一瞬间脸色难看了许多,他死死盯着翠儿,执拗的想看出这个村妇究竟哪里好能让沈辞青睐。沈辞几步走到翠儿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她,抬眼冷冷的对许青寒道,“阁下看拙荆做什么,知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有别?”
许青寒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翠儿眨了眨眼,虽然她想问“拙荆”是什么意思,但是气氛突然可怕得她不敢说话了。
沈辞又语气平平的对跪着的沈澈道,“你可别跪我,我怕折寿。早在三年前你就不认我这个哥哥了,现在口口声声的是在叫谁?”
“哥,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啊,哥你别不要我。”沈澈跪行几步想要去抓沈辞的腿,沈辞毫不迟疑的避开了。
沈辞不耐烦的皱眉,“起来啊,在我家门口跪什么丧,晦气。”
沈澈眼皮一垂,泪珠便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哥,是我年少不知事狗咬吕洞宾,求你给我改过自新的……”
“少废话,给老子起来!”沈辞双目一瞪厉声呵斥道。
他这一番像极了曾经的模样,沈澈从骨子里被他吓怕了,冷丁一遭呵斥下意识的激灵灵爬了起来。
我尽量快速的写完它,争取不坑
耽美+兄弟,攻沈辞、受许青寒,兄沈辞、弟沈澈,总而言之沈辞是大总攻
简陋的土胚房很难隔音,几个人在门口吵吵嚷嚷这么久,午睡的两个孩子被惊醒了,双双躲在门框后面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个相貌极为相似,看样子是双生子。
沈辞转过头去,两个孩子似乎是被他发脾气的样子吓到了,怯怯的、小声的叫,“爹爹……”
沈辞的神色瞬间柔和下来,对他们招了招手道,“过来让爹爹看看,今天睡没睡出口水来?”
沈辞的和颜悦色让两个孩子很快忘记了他方才的凌厉,乐颠颠的跑过去一左一右抱着沈辞的腿争先恐后的道,“才没有,小龙小虎已经长大了,睡觉才不会流口水!”
沈辞慈爱的揉着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情不自禁的用余光去瞄许青寒。按照他对许青寒的了解,这位高傲而蛮横的大少爷断不能忍受这样的委屈,到现在还能忍着不发作已经让他很诧异了。当初沈辞和女孩子多调笑几句他都要假公济私挑骨头惩戒沈辞一番,如今娶妻生子他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