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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废话 想扁鬼厉嗯就这样
引子
鬼王的声音悠悠传来:“你与我说话 之间,怎么称呼我们圣教,还是一口一个 ‘魔教’?”
鬼厉沉默了许久,冷冷道:“我入教十年 ,这里整日征伐血斗,尔虞我诈、勾心斗 角更是无时不有,怎么配的上一个圣字
鬼王大笑,随即道:“哦!那原来你出身 的那个正道之中,又是如何?”
鬼厉的身子仿佛微微抖了一下,片刻之后 ,只听他道:“正道中人所做凶恶之事, 也不比魔教中人差了!”
鬼王饶有兴趣地望着他:“那这也不 是,那也不是,你心中以为的,却是什么 是‘正’?”
鬼厉没有回答,抬起头望了 望天空。 青天,白云。 “我不知道!”他低低地道,仿佛对着自己说一般。
(引子援引自诛仙原文)
天地不仁 却为天地立心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一个下午鬼厉都在躲在凉亭里一动不动地独自发呆,这些年鬼王的问题他思考了无数次,可还是只有那一个结果,他心底反复无力的悲叹: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上一次在天地宝库救出陆雪琪时,陆雪琪诘问他为何不放下对生死的执念时,他又一次用这句话回答: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然万物无甚区别,陆师姐又何苦放不下对鬼厉区区一条无足轻重的乱魔命的执念?
陆雪琪沉默许久,冰冷冷地嘲笑他:“好一个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可是请问张师弟,既然如此,那我们当初坚持的信仰的骄傲的,那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陆师姐术法修为如此精进,如何看不穿这一个法字?所谓意义,也不过是一种执念罢了。”他苦笑良久,陆雪琪命途虽然坎坷,可是命运起码允许她的正道直行,不似他的际遇不像碧瑶的出身,注定了只能在正邪之间苦苦挣扎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出路。这丫头果然和惊羽一样天真,居然还说只想打败自己,把自己关进祖师祠堂思过……
想到这里,鬼厉笑得更无奈了。他转念又想,陆雪琪所谓的正道直行,又何尝不是他曾经所坚信的一切,小时候师父教他男儿当有大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事继绝学,为万世开天平。”可是如今,他连什么是正什么是邪,竟也分不清楚了。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天平。”他轻声一字一顿地念着,却被突然出现的青龙听了去。
“我圣教之人有情有义爱憎分明如何不得天理道德之心,你在我圣教身居副宗主之位富贵权力无所不有论及安身立命绰绰有余,宗主传你一身我教往圣天书绝学,而我圣教平定四方统一天下又怎知有一天不会为万世开太平?”青龙颇善言辞,让他辩无可辩,何况他打扰自己沉思,于是也不搭理他。
青龙也是习惯,继续笑道:“你小子,下次记得像我这般解说。你说你在这里平白浪费时辰也罢了,若是让宗主得知你还是这般对所谓的正道念念不忘,明里暗里总归要吃些苦头了。”鬼厉听得这话微微抬起头,有些吃惊青龙眼角那若有若无的几分关心,“此番你为无炎拿来了解药,他虽不愿承你情,但我还是要谢你的。”鬼厉没有表情地点了点头。
青龙摇了摇头:“罢了,不与你计较。鬼厉,宗主让你亥时别忘了去寒冰石室。”隐约倏见暮光下鬼厉的后背仿佛微微抖了抖,心中不禁几分佩服:“宗主手段果然高明,十年前这小子那般执拗忤逆,如今还不是被治得好好的,对宗主心存敬畏之心,为我教驱驰。呵呵如若碧瑶在世,他恐怕不会如此心甘情愿地为我教所用吧?”又一思念这样想实在对不起碧瑶,暗自嘲笑自个儿,一抬头,却见那一身肃穆的黑袍已是飘远了。
心不措于是非 情无系于所欲
鬼厉进入碧瑶的寒冰石室之时,鬼王这次并未陪在碧瑶榻边,而是端坐在高台座上,凝神调息。鬼厉望了眼台下榻上安静睡着的碧瑶,晃神片刻,暗自冷笑:“十年来每回授我功法或想要教训我都偏偏要挑这个地方,也不知是做给碧瑶看,还是只当在这儿便可利用我对情欲削弱我的意志,心生缝隙,甘心以他为师为父吗?哼,他万人往未免太过小看于我。”
思忖间鬼王已是睁开双目,正隔着香炉烟气幽幽地凝望着自己:“来了。”他神态作派萧索如常,“坐。”
鬼厉撩襟在鬼王对面盘膝坐下,石室中又是半柱香时间的寂静。鬼厉向来寡言少语,因此通常这二人在一起只要鬼王不说话,多半是尴尬的沉默。
鬼王终于开了尊口,也是撑着面子不舍得多浪费一个字:“最近练得如何了?”
“还好。”鬼厉短促地回答近似敷衍。鬼王微微拧眉,然而石室火光下鬼厉并未注意到他的不快。鬼王示意鬼厉伸出双手过来,二人四手相抵,手间蓝光转瞬即逝,二人敛袖,又是沉默。“这就是你说的还好。怎么?噬魂出了些许问题,倒是连天书也可以搁下了吗?”鬼王言语中带了少许严厉的质问。见鬼厉抿唇不答,鬼王语气又重了几分:“你莫以为这些年你进境超凡,又仗着多派修为,如今便可懈怠了,这样下去如何指着你将来救活碧瑶,继我教中大业?”鬼王的眼神果然将鬼厉引向安安静静不远处躺着的碧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