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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没开坑,过年刚好无所事事,故开之。
第一章
三更,晋王府一片寂静。
唯有西苑厢房仍旧燃着一瓣烛火。
丫鬟轻推开门,王府的赵管家送背着医箱的老太医出了垂花门,又亲自叫了府里的马车打点好了,这才回去复命了。
“哟,这怕是那位又挨打了吧?”
送宵夜的姑子嚼着耳根。
“可不是嘛,今儿个我路过西苑,啧啧,那屋里头打得噼啪作响,隔得老远还能听见那声音。我是不敢听的,赶紧就给走了。”
那姑子听得一阵唏嘘。
“欸要我说呀,咱王爷也真是够狠的,这都一年多了,只怕那位主子都去了半条命了。”
“一入侯门深似海,要我看哪,那一位呀,这一辈子只怕都得这么熬着咯。”
西厢房帷幔重垂,镏金兽里燃着淡淡暖香。
一人趴伏在小窗下的软塌上,浅浅地睡着。
丫鬟润了帕子,去拭那人额角的薄汗。
那人脸色苍白沉寂,紧锁双眉就算睡梦中也不曾舒展,薄唇轻抿。
丫鬟擦好了汗,坐在床边脚凳上,看着被疼痛折磨的公子,不忍垂泪。
她是陪世子嫁过来的,来到这晋王府就三天两头看着自家公子挨打,一年半下来,
当初好好一个世家子弟被折磨得日渐消瘦,时时卧病在床。
那时在燕北王府虽不受重视,但好歹还是嫡出的二世子,从未有人敢给他气受。
哪知圣上赐婚嫁到了此处,便再也没过过一天舒坦日子,逃脱不得了。
“红袖...”
“公子您醒了。”
红袖见公子醒来,顾不得暗自神伤,惊喜道。
楚暮离刚刚醒来,身上疼得紧,喉咙中又似火烧干渴。
“去倒些清茶来,我渴得紧。”
红袖赶忙起身去了。
再端回来却是一小碗的玫瑰花露。
“太医说公子怕是上了心火醒来渴得紧,喝茶只怕不管用。这是小厨房备下的玫瑰花露。”
执着调羹喂楚暮离吃了几口,清甜滋润,楚暮离吃了几口感觉果然好多了。
他不爱甜口,吃了几口就示意红袖停了下来。
问道:
“王爷呢?”
红袖顿时忿忿不平,
“王爷去了那姓柳的狐媚子房里,还在那..”
“红袖。”
楚暮离听不下去,让她噤声,红袖自知失言,看公子微嗔,怕惹他生气,便不再说话。
楚暮离也不再追究,问道,
“几更天了?”
红袖回头看了看屋角的铜水漏,
“公子,三更了。”
楚暮离看着外头夜沉如水,过了一会才道,
“天气燥了,让厨房做碗百合雪耳羹给王爷送去。”
“是。”
红袖不大情愿地去了。
于是屋子里头只剩下静谧,一豆烛火在夜风中明灭着。
楚暮离把脸慢慢埋进臂弯,一动不动。
也许,我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我终究还是等不到你吗,王爷...
第二章
楚暮离这次伤得狠了,在床上躺了五六天方才能下地走动。
这日他坐在书房里看上个月账本,他躺了这些天,府里的事有些跟不上了,便唤了管家来。
管家跪在地上,看见椅子上铺了厚厚的长毛兔毯子,楚暮离坐在上面面色如雪,表情寡淡。
“这一笔分例银子以前从未见过,是花去哪儿了?”
管家如实回禀,
“回王妃的话,前儿个王爷封了柳侍君做侧君,分例银子照侧妃的来。”
楚暮离不作声色,只淡淡道,
“柳侧君辛苦,如今有了孕,你吩咐底下人小心伺候着。另外,你去库里找几只我带过来的野雪参,还有上个月江南织造局送来的那匹藤萝织锦,一并送与柳侧君吧。”
“是。”
“没什么事了,你退下吧。”
管家退下后,楚暮离翻了一会账簿,只觉得有些头疼,揉了会太阳穴仍是不见好,便放下了本子,呷了口参茶,扶着腰起身准备到耳房里的炕上倚靠一会儿。
耳房和书房之间只有一面厚毡子隔着。
楚暮离点了莲花香,靠在炕上小几上昏昏欲睡。
近日在床上躺得久了,身子骨有些比不上从前,稍微坐久一点,动会脑子,便觉得腰酸腿疼,头昏脑胀。
“嗯...啊...”
醒来却是被这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吵醒。
隔了厚羊毛毡子却还是这么清晰。
楚暮离心下其实已经了然,有些愣然,还是起身悄步走到毡子后面,一点一点掀起了一角。
书桌后,二人衣裳凌乱,那柳侧君坐在晋王怀里,雪白修长的玉腿勾住晋王精瘦有力的腰身。
此时柳侧君分明看到了毡子下那双云锦暗花的白靴子,心下一动,更是卖力地自己动起来。
晋王一声低吼,泻在他身体深处。
柳侧君虽然精疲力尽,却仍是得意地看了眼厚厚的羊毛毡子,仿佛透过这毡子,他就能看见毡子后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阿寻...”
晋王的声音因情动沙哑,却无比温柔地唤着这个名字。
阿寻。
楚暮离放下了帘子,觉得有些厌倦。慢慢走回去,坐回炕上。
阿寻,并不是外面的侧君柳寻,而是自己的大哥,燕北王世子,楚暮寻。
他一直都知道的,是的,晋王一直真心爱慕的,是自己的大哥,从来都没变过。
是他,顶替了大哥的位置,嫁给了他李晋源。
所以,李晋源恨他,而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自尝恶果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才慢慢变小,接着就是关门的吱吖声,还有满室的残留的淫靡和嘲讽般的死寂。
他坐在那里,不禁就觉得想笑。
笑他自己,笑他李晋源,还有那位蒙在鼓里的柳侧君。
寻不得,求不得,痴人说梦,到头来,镜花水月一场空。
秒沉,自挽
第三章
快夜了红袖才找到自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