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教我们学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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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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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的语文大叔算是对我影响比较深远的一个人,哈哈,刚才想想叫语文大叔多少有点不尊重,叫杨老师好了。毕业后跟我曾经问过他为何很少批评学生,他笑着说:“我可以教育,我怕我不会说话,批评孩子再给人家伤了,得不偿失。”
他骨子里有些清高,清高得让人望而生畏。不是惧怕,而是多少会觉得有距离感。杨老师的严肃是一种不可侵犯的内力。现在回忆杨老师的课堂,就跟现在CCTV的百家讲坛似的,从古论今,绝对有语文老师的风采。赞美的话说得太多了,回忆一件小事。
高二时有一阵子语文作业留得太多,那时候正是背《语文基础手册》的时候,每天都发大量的练习题,杨老师虽不是狠留作业,狠发卷子的人,但是无奈这些关于语文基础知识的题单都是学校统一发的。一时间班级怨声载道。杨老师那时候教两个班级,我跟另外一个班级的课代表关系也不错,我叫她“景哥”。“景哥”是女汉子,不仅外表像,性格更像。我们俩就商量着杨老师让我们去复印那些排山倒海的题单的时候少印一些,实在是太腻歪了,厌学么,说过的哈哈。于是我俩商量着少印一半,明明每人8张,我们俩商量着只印4张。结果杨老师在两个班级分别上了课,当然,分别上了几节不成功的课,因为缺少内容。杨老师问我的时候,我装傻,问景哥的时候,她也装傻。
杨老师无奈,只能自己又把缺少的内容印完,让我俩分别给自己的班级发下去。高中学生么,多少还是有些叛逆,我跟景哥都已经筹划成功的事儿,怎么能还补回来,于是我跟景哥便幼稚的把杨老师补印的东西趁着杨老师办公室每人的时候,塞在了办公室其他老师的柜子里。杨老师讲课的时候,两个班级的同学当然还是没有补印的题单。现在想想,未必是不想做题,只是孩子对乏味生活的一种抗争,然而这种抗争却是没有任何思索的幼稚。杨老师没说什么,无奈只能让我们自习,我跟景哥打乱了杨老师的计划,这一次杨老师没再问我,也没再问景哥。
我们每天第七八节全校都是自习课,杨老师在当天的自习课把我和景哥一起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像对待成年人一样开始与我哥景哥谈判。
进了办公室,杨老师搬了两把椅子对我俩说:“来,坐。”
我俩心里自知之明,谁也不敢坐。我们不讨厌杨老师,我们抗争的仅仅是这种制度,或者说是不太喜欢的现实。
杨老师见我们都不坐,自己乐了,看着我们两个说:“怎么了这是?你看我,记性不好,题单没交给我的两个课代表,放别人柜子里了。”边说边把已经让他找到的补印的那些题单放在桌子上,我尴尬的看了景哥一眼,景哥冲我吐舌头,我又看了一眼杨老师,他也正直视着我俩!我赶紧低着头,自知理亏。
办公室里半天没有动静,我跟景哥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杨老师也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些让我们藏来藏去,就是不想完活儿的卷子,然后再看看我们俩。我余光中偷偷看到杨老师有点无奈,多少也有点失落,他一定以为我们是在反抗他吧。
还是杨老师打破了沉默,像对待两个成年人一样,公平的跟我们对话。他问:我平时对你俩怎么样?
我知道,这才是主题的开始。
景哥说:“没得说,特别好。”我也说:“杨老师对我很关照。”
“实话实说,老师不生气。”
“真挺好的。”好家伙,我跟景哥这句话说得如此默契。
杨老师点点头,又把我俩打量了一番说:“那班级同学呢?老师也有疏忽的时候,课代表么,也是沟通老师和学生之间关系的人嘛,是不是同学们有什么想法?最近学校安排的基础集中训练是多了一些,有想法也正常。”杨老师说完,还自己点了点头。
我和景哥沉默,沉默代表基本认同。
“嗯,不说话,那我就明白了,不怪同学们,压力是大了点,我忘了,还都是青春年少的孩子呢。”
越说我和景哥越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