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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骨番外,在原楼里越写越长,重开一楼,人物关系简单,没看过青骨不影响阅读。
主父子,副兄弟,时间线比青骨开头晚十七年,下一辈的故事。
最后,我爱虐身,虐身使我快乐。贴吧太能作了,这个帖子再被屏蔽我就挪窝
侄儿林梓浠登门拜访时,林掠影正慵懒的抱着小手炉,盖着厚厚的锦衾,窝在软塌上昏昏欲睡。
随着岁月的流逝,林掠影愈发的怕冷,稍微受一点严寒两只膝盖和整只右胳膊都要疼出满额的冷汗,十几年前的那些情与恨不光在他内心深处扎了根,还在他的身上狠狠刻下无法愈合的伤痕。
已是新一任林教主的林梓浠没有自持身份,他低眉顺目的单膝跪在自己二叔塌边,隔着被子轻轻揉按他的膝盖,“这时节若是在京城,应已大雪纷飞了吧?南疆虽不及京城严寒,但湿寒之气更钻心透骨,二叔要注意身体。”
林掠影欠了欠身子坐直,勾起唇角笑着道,“近日把金部事宜逐渐交给了叶儿去做,你二叔我算是清闲下来了,就剩注意身体这一件正事可做,哪还能出差错。”
“天寒地冻,二叔旧疾缠身,侄儿本不该来叨扰您。”林梓浠蹙起好看的长眉,吞吞吐吐的倒出半截话。
“你这孩子,小时候和我亲得不行,怎么长大了还生分起来了?”林掠影似怒非怒的嗔了一句,一颗心霎时提了起来,挺直脊背正色问,“宝儿,你有话直说,出了什么事吗?”
林梓浠略一犹豫,端端正正的跪到了地上,“二叔,我罚了叶儿一百梨木杖,辜负了您的重托,我没有照顾好弟弟,您打我骂我都好,千万不要动气、不要着急伤了身子。”
林掠影修长清瘦的手指微微颤动,他不动声色的按下波澜,倾身扶起林梓浠,叹了口气道,“宝儿这是做什么!你是教主,又是长兄,叶儿有错你惩罚他是合情合理的。”
林梓浠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如果是林阡他或许不会紧张二叔的反应,毕竟他二叔脾气好又通情达理他是知道的,可是林叶不一样。
林叶从小就是二叔的一块心头宝,长到十七岁了二叔还没有动过他一根手指头,习武时磕破膝盖都要让二叔心疼许久,甚至纠结了很久差点放弃让林叶习武,仅仅是怕他再有损伤。
相比之下林阡就像棵可怜的小草,哥俩一起犯错一定是他受罚,林叶犯错二叔顶多说几句,林阡犯错就小到坐板凳抄书大到趴在凳子上挨揍。虽说二叔心软,不像他爹以往惩罚他时那样心狠,但是林阡和林叶一对比还是很让人心酸。
林掠影揉了揉眉心,又叹了口气问道,“叶儿闯了什么祸?”
九幽教的地牢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副幽暗低矮的光景了,许多年来未曾修缮,它在以前的种种弊端里又加上了残破陈旧这一条。
林阡下意识的皱着眉头一步一步迈进肮脏寒冷的牢房,一只手微微提着干净整洁的袍子,防止其扫到地面沾染污垢。
他抬眸看去,林叶鬓发散乱,狼狈不已的蜷缩着在墙角跪趴成一团,殷红的鲜血浸湿了大片囚衣。他听闻吱呀的牢门开阖声,艰难的用手肘撑起身子跪坐起来,双腕上的锁链发出细碎的轻响声。
林阡默默地咬着下唇,提着袍子的手也松了开来,见了林叶的落魄凄惨,他心底蓦然生出的不可名状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林叶轻轻喘息几次,沙哑着嗓子缓缓的道,“林阡,我犯下这般大错,爹再怎么抬举我,我也不可能再染指金部事宜,由你接手顺理成章。你想要什么哥都会给你,你不要整天胡思乱想,郁郁寡欢。”
“我胡思乱想?”林阡冷笑一声,一字一句的恨声道,“林叶,我承认你很聪慧,还会讨爹欢心,可是你心里当真没有一点谱?你根本就不配姓林,你没有一丝我林家血脉,凭什么恬不知耻的夺走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林叶敛眉,一言不发只是听着。
“你爹不过是教里最不入流的暗卫,你看看那些暗卫的子女,哪个不是本本分分的做下人伺候主子?唯独你爬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你是谁哥?你未必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林叶唇角勾起一个苦涩的笑,不急不缓的道,“林阡,十六年的兄弟之情,我待你如何你心里最清楚,你怎么就……”
他顿了顿,泄了气似的仰头靠在墙上,双眼空蒙无神,“就这么恨我……”
林阡逐渐赤红了双目,嘶吼一声抱头蹲了下去,哑声叫道,“我当然恨你,恨你!!!如果没有你,爹就不会把所有的爱都分走,他心里就只放了你,没有我和娘的半分位置,明明我才是他亲生的!”
“那年你我一同染了风寒,爹不眠不休守在你床边照顾了一天一夜,他可曾有分给我一时半刻?”
“你习武磕破一点皮肉爹都要把你按在床上休息,我磕断了腿他都没有多看我一眼!”
“林叶,你凭什么?!”
他话至最后已经带上了抑制不住的泣音,蹲在地上低声啜泣。
刺耳的镣铐碰撞声后,两只冰冷的手指轻柔的替他挽了挽发髻,沙哑的叹息在耳边响起,“小点声,被别人听了去怎么办?”
他故作轻松的道,“以后我给你当下人,你要我做什么我做什么,端茶递水也好,上阵杀敌也好,我伺候你一辈子。也不是多难的事,你何苦折磨自己。”
林掠影倚着墙根把兄弟俩的悄悄话听了个完完整整,他敛眉沉思片刻,抬脚走出墙角,敲了敲铁栅栏把镣铐的钥匙丢了进去,似笑非笑的道,“阡儿,扶你哥出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