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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数老师突然生气地站了起来,刺啦一声把请假条撕的粉碎,扔回了孟铎身上,撂下一句话,“下周和下下周,都不要让我看到你在我的课上缺席。否则……”他盯着眼前的人,没有继续说下去。
孟铎向他鞠了一躬,转身离开老师的办公室。
代数老师从电脑中调出了这个班的花名册,Ctrl+F查找,输入“花岚”,屏幕上却突兀的显示出
对不起,查无此人!
目测这将会是一篇写很久很久的短篇
理科生,文笔渣
学生党,更新不定
以及,楼楼到目前还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
【0】
孟铎拿着辅导员批好了的请假条去找代数老师签字,其实也就是告诉代数老师一声,下面几节课他会缺席,也是告诉老师,下面两周他都不会来这里做勤工助学了。彼时的代数老师正忙得不可开交------一面劈啪作响的敲着键盘,一面肩膀夹着手机温柔的哄着电话那头的小孩,他甚是好奇的瞟了一眼孟铎递过来的请假条,别说他大学期间逃课就逃得彻底,从来就没有写过请假条这玩意儿,就是后来他留校做了老师也只见过学生逃课,从没见过请假条。心里又不由得冷笑了几分,身为学生能有什么事比学习更为重要,想逃课还非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反正我的课又不点名,逃不逃随你。
他甚是好奇的转了头,看了一眼来请假的小孩,又冷笑了一声,原来是你。
从第一次上课两人心照不宣的交换过眼神,仿佛某种神秘的东西在“产灵”,本应该是互相陌路的大学教授和同学,却一次次的纠缠在一起。或者说是人为的纠缠在一起,孟铎并不是数学系的,也没有选这门课,自然也不用向他请假。
兰序却不由得想起来那段艰难的岁月里,他深夜回到宿舍,那小孩困得仿佛瘫成了一滩水,趴在书桌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听到推门声又飞快的清醒过来,看到他进门的那一瞬间眼睛都会充满希望的亮起来。
原来是你在主动地,他带有些厌恶的想着,冷冷的问道:“请假的理由。”
孟铎做了个冷笑的动作,顿了好几秒钟,还是照着请假条上的说辞说:“我爸爸生了重病,弥留之际,我要回去照看他。”
代数老师突然生气地站了起来,刺啦一声把请假条撕的粉碎,扔回了孟铎身上,撂下一句话,“下周和下下周,都不要让我看到你在我的课上缺席。否则……”他盯着眼前的人,没有继续说下去。
孟铎只向他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代数老师有些气急败坏的从电脑中调出了这个班的名册,Ctrl+F查找,输入“花岚”,却发现查无此人。
【1】
孟依平和妻子胡雨都是数学家,夫妻两人老来得子,经历了沉沉浮浮一生的老夫妻,早已没了年轻人对孩子常有的虚荣,并不像一般的父母那样对孩子寄予了极大的期望,只希望孩子长大后就做个普普通通的教师,普普通通的过上一辈子,遂其名为“铎”,出自某人赞赏孔夫子的话“天下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
如果说孟铎早知道兰序在师范大学教书的话,他跟父母拼了命也不要上这所大学的。相隔八年后第一次偶然碰面,让两人都相当的措不及手。
那时候他参加ACM竞赛,教练给他的搭档是一个中学搞数竞的数学系大神,他抱着抱大腿的想法死乞白赖的要跟大神上自习,他掏出那厚厚的心理学端端正正的坐在一群拿着高等代数的人中间,丝毫没有发觉周围人异常的目光。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好了,现在我们开始上课”击中他的鼓膜,然后猛一抬头,就看到N年不见的兰序端端的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分块矩阵几个字。一瞬之间脑子里转过N 多种想法,他想着这大神也忒坑了吧,他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兰序怎么还在大学里教书啊,他捉住书包想赶快逃走吧,毕竟珍爱生命远离兰序啊。
数学系的老师常常走的“平时要求严格,考试尽量放水”的路线,兰序也不例外。当他转过身的一瞬间就捕捉到了人群中慌乱收拾书包的身影,刚上课就开始收拾书包,这是准备要逃课的节奏啊,而且桌子上放的显然不是代数的课本,而且没有拿出来笔记本……他略微有些生气,走下台去拿起那本厚厚的心理学的书,重重的将书脊砸在桌子上,当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毕竟他在学生中的评价一直是温和严厉型的。孟铎听到“砰”的一声猛的直起头来,正对上兰序喷着怒火的眼神。
看到孟铎的那一刹那,兰序眼中喷着的火焰仿佛被浇了一层油,更加旺盛的燃烧起来。孟铎则是吓得魂不附体——因为他听到兰序说要他上黑板上写个线性方程组有解的条件,就不受控制的往讲台上走了。兰序虽然一节高等代数的课都没上过,但高中计算机竞赛的时候是学过矩阵的,然而眼前魂不附体脑子一片空白愣是连个方程组系数矩阵的形式都没有写出来。
兰序很快就冷静下来,平静的让孟铎去墙角罚站,就像很多年前那样。班上的同学也都默默的把心放回肚子里,并且默默的把兰序风评里“温和”这个词删除掉,在“严厉”一词上加上高亮。
孟铎则是心惊肉跳的站了一个半小时,没有纸笔也强迫自己把兰序讲的每句话都记下来,然而他大脑一片轰鸣连兰序究竟说了什么都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