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落迟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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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嗡嗡一片嘈杂的让人心烦意乱，偶尔会有一两声怪叫引得人抬起头来展眉一笑，随之

而来的依然是夏日的燥热。欧阳整了整书包，丝毫不在意四面八方集聚于一身的目光，大步

流星的绕到教室的一个角落，一个靠窗的地儿，就此安寨扎营。窗外葱绿的树木让人倍感惬

意，一丝笑容滑过他的嘴角。这时他才注意起邻座的男生，干净整洁的面容，眼睛出奇的漂

亮，一定在哪见过，欧阳向来相信自己的判断，蹙起眉头想了半天，却依旧想不出。还真是

心静如止水呢，在这种令人烦躁的环境下还能耐得下心来演算题目，就算是刚才欧阳踢开椅

子扔下书包到坐下来注视他，一系列大大小小的动作，也没能让他额前的发丝晃动一下。鲜

鲜人！欧阳这样想。

他叫莫非，很沉默的一个人呢，不，沉默还不行，他是自闭一般的。乌黑的瞳仁里不掺任何

杂质，从来只有一种眼神，从容而虚无，澄净而空寂，没有纷纷扰扰，没有幸福忧伤。“像

木偶一样。”欧阳这样对他说。“不食人间烟火？呵”

那次在一个地下酒吧，欧阳无意间发现了莫非，他在这里打工？欧阳微微睁大了眼睛，快步

向前迎去。莫非端着香槟酒，一转身进了包房。欧阳只好在外面等。不久，里面发生了争执，

欧阳听到酒瓶碎裂的声响就冲了进去，那个男人把脚踩在莫非的肩上，血汩汩的往外涌，浸

湿了衣服。欧阳一看就火大了，抡起拳头砸过去，如果不是看他们人多势众，欧阳会再免费

送他几个酒瓶子。欧阳拉着莫非冲出门去，突破了重重保安，势如破竹。奔跑的途中，有一

种莫名的快意侵袭着自己，甚至嘴角都要忍不住的上扬。停下来的时候，莫非面无血色，如

纸一般。“喂”欧阳慌张背起他。

“其实那个时候，我真的害怕你会死掉。”以后的一次谈话中欧阳说。

莫非张开口，乖乖的吃掉欧阳送到嘴边的巧克力，“怎么会贫血呢！不好好照顾自己！你说

你该不该打！”欧阳像哥哥一样训斥他，没有察觉到莫非脸上的绯红一片。和欧阳住在一起，

常常会自惭形秽，他的家世，他的性格，他的优秀，他的魅力，他的锋芒毕露，任何一样自

己都无法比拟。只有这张脸吧，长的很漂亮。欧阳常常夸他。叫他“老婆”

被人管虽然很幸福，但是很难以接受…嗯…那种方式。

“你过来！”莫非惊诧的抬头，迎上欧阳严厉的眼神。他还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莫非被这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心跳加速，向来服从的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欧阳大为恼火的把成绩单

拍在桌子上，“要是这种成绩，你就是没尽力！”欧阳拧起来的眉毛让他不自觉的捏紧裤缝，

手心的汗浸出来。其实自己考得不错，欧阳太优秀了而已。想到这，还觉得有点委屈。欧阳

见他迟迟不肯过来，软下语气，“小木，你过来”欧阳叫他小木，他说很符合，到学校也会

这样叫。莫非定了定心，可刚一靠近他就乱了心绪。“你说你该不该打？”欧阳又摆出哥哥

般的架子。难不成刚才温柔的一句只是为了骗我过来？来不及道一声“口蜜腹剑”就被欧阳

一拉一扯按在了膝上。巴掌接踵而至。莫非的脸迅速蹿红，臀上的疼痛伴随着羞耻感一阵一

阵的袭来，“你放开我！”莫非挣扎起来，为了自己的尊严。欧阳利落的褪下他的裤子，狠落

巴掌。清脆的声音撞击着耳膜，连续不断的。其实自己的尊严早就没有了不是吗？从小受到

没有父母的嘲笑，争抢食物不顾一切的孤儿院的孩子，为了生存忍受别人的白眼毒打。那些

都可以不去在意。可是只有你不能剥夺我的尊严啊，你不能！挣扎不开，欧阳将他的手臂反

剪在背后，也无力去挣扎。地上满是泪水的印记，证明自己的耻辱和无助。“好好的记住！

不认真的代价！”责打仍在继续，一下一下摧残着身体和心。泪水落得更加急促，因为疼痛。

脑中闪过的忧伤难过耻辱统统不见，只有疼痛越发清晰，难以忍受。竭力遏制的声音也不断

溢出。别打了，很疼。

“…求你…”耻辱感重覆心头。欧阳停止了惩罚。将他从膝上拉起来，把红肿不堪的手一伸，

“看，我也很疼的。”欧阳走了出去。莫非默默出神的趴在床上，体会那句话的意义。

之后欧阳把他试卷上的每一处错误都细细的讲解一遍，莫非才发现，原来那些自己认为做不

出的题目也是很简单的。“做题要有技巧”欧阳教导道

欧阳在莫非心中像太阳一般，带给他暖暖的融融的幸福。

喜欢他的飞扬跋扈神采奕奕

喜欢他任性的不顾一切的笑容

喜欢他奔跑时自由自在的潇洒身姿

喜欢他做事时的认真专注

喜欢他投过来的温存目光

喜欢他叫老婆小木

甚至喜欢他训斥自己时的怒目横眉

一切的一切，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可以喜欢你…吗？

眼前变得模糊，连事物的轮廓都扭曲成线。原来自己在否定自己，早已痛苦的泪流满面。欧

阳慌张的从后面抱住他“老婆小木，你怎么哭了？”

你像太阳一般，而我离你那么遥远，只能朝圣般的默默的封存你给予的爱。

莫非在欧阳的训导下，期末考试的成绩竟跃居年级第二。自己都不敢相信。欧阳胡乱的揉着

他的头，像对儿子似的。他欣慰又得意的笑，“小木，我就说你很有潜力嘛！”莫非的心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