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的礼物

五月的槐花香透过教室窗户飘进来时，林小桃正用圆珠笔戳小雨的腰眼，"要不你穿女仆装给阿姨跳支舞？"她趴在课桌上笑得花枝乱颤，马尾辫上的樱桃发卡跟着一晃一晃。

小雨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把刚解完的奥数题往旁边挪了挪，"上个月小雨妈刚在cosplay展买了两套洛丽塔，现在每天早晨都问小雨'小主人今天想喝英式红茶还是猫耳咖啡'。"想到妈妈每天早上故意用女仆腔调说话时狡黠的眼神，小雨耳尖又开始发烫。

"那这个呢？"小桃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从书包里摸出个粉红信封，"我哥说现在流行送妈妈恋爱锦囊，里面装着你给未来女婿的考核标准！"她像魔术师似的"唰"地抖开信纸，小雨一眼就看见开头写着"亲爱的女婿候选人须知"。

正在喝水的小雨差点呛住，"你忘了小雨妈上个月干了什么？"小雨掏出手机点开朋友圈，最新动态是妈妈发的九宫格照片——她把小雨藏在床底的BL漫画摆成心形，配文"女儿说这些是她未来男友的必修教材"。

小桃凑过来看屏幕时，前桌陈明浩突然转身抢过手机："阿姨这构图可以啊！这光影，这色彩..."他推了推黑框眼镜，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缩放，"小雨你妈真不考虑开个摄影展？上次她拍的你穿恐龙睡衣流口水睡觉的照片..."

"陈！明！浩！"小雨和小桃异口同声地抄起课本，男生抱着脑袋缩回座位时，午休结束铃恰到好处地响了。抽象的午间讨论会就这样结束了。

夕阳把教学楼染成蜂蜜色时，小桃还揪着小雨的书包带不肯放："再想想嘛！手作饼干？香薰蜡烛？定制马克杯？"她每说一个词就掰一根手指，最后整只手都张开了。

"烘焙课作业的曲奇被小雨妈做成黑暗料理，说是要研发'母爱限定口味'；去年送的香薰被她倒进泡脚桶；至于杯子..."小雨眼前浮现出书房里那排奇形怪状的马克杯，每个都印着诸如"熬夜冠军"、"咖啡续命中"之类的标语。

小桃突然停下脚步，眼睛亮得像发现新大陆："我知道了！你把自己包装成礼物！"她双手比划着大蝴蝶结的样子，"就像儿童节商场里那种，系着缎带从箱子里跳出来..."然后哭着冲入妈妈的怀抱，一边说着：“我才是你最好的礼物……”

"然后我妈会现场直播拆'礼物'，逼我说'祝您母亲节快乐，现在可以享用您的乖女儿了'。"小雨学着妈妈平时恶作剧得逞时的语气，成功让小桃笑倒在路边的长椅上。

暮色渐浓时，小雨们坐在爬满紫藤的凉亭里。小桃突然安静下来，指尖绕着小雨的发梢："你妈妈真的好特别啊。"她的声音轻得像飘落的花瓣，"不像我妈，收到康乃馨就能开心三天。"

小雨望着天边渐次亮起的星星，想起上周帮妈妈染发时的情形。她非要尝试星空渐变蓝，结果染膏沾到额头上，却得意地指着镜子说："现在我是拥有银河系的美少女战士了！”那缕蓝色碎发此刻正随着晚风轻轻拂过小雨的记忆，也许妈妈的特别，就是有着过于“童”的童心，从来不愿扫女儿的兴，或者是喜欢捉弄自己看自己害羞又不愿反抗的满足的样子？

"其实..."小桃突然凑近小雨耳边，"你可以送阿姨'特权券'啊！比如免顶嘴券、家务代劳券..."她越说越兴奋，"再画个超可爱的版面，阿姨绝对喜欢！"

小雨正要反驳，突然想起昨天晚饭时的对话。妈妈把青椒炒肉里的肉全挑到小雨碗里，眨着眼睛说："现在投资乖女儿，等老了天天给小雨读BL小说哦。"当时小雨假装埋头扒饭，却偷偷把最喜欢的溏心蛋夹回她碗里。

路灯"啪"地亮起来时，小雨终于掏出笔记本。小桃凑过来看小雨画的草稿，突然指着其中一张"公主抱体验券"大笑："你确定不是给自己挖坑？阿姨绝对会抱着你去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