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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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瑟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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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转过街角,莲深摇下玻璃,上海冬天凛冽的风兜头吹过来。莲深裹紧身上的风衣。上海的女孩子都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大冬天的莲深的风衣底下只是一条黑色的POLO毛线短裙,不御寒的那种毛线,只有一种廉价香水味道,和莲深身上BUBBERY的TOUCH香水混合在一起。TOUCH,接触。
转过街角的那栋别墅,就是自己的家。
经过那栋别墅时,莲深的耳边模糊地传来钢琴声。比B大调降半音的曲调,B-flat。莲深扭过头去,白色的厚厚的窗帘遮住了传出钢琴声的房间。微笑。只是弹出了音调,没有节拍。应该是个甫学钢琴的小孩子吧?小小的手可能还一下子够不到琴键,哪有什么节奏。
车子开走了。莲深依旧微笑。恩,一定是个小孩子。
呵呵。如果橘也在身边,一定会敲自己的头一下:“丫头,为什么一定要是小孩子啊?是我这样的男人,慵懒地时候随便弹弹不行么?!”
橘也。莲深想到那个名字,心里蓦地疼痛起来。笑容僵硬在嘴角。
“小姐。”保姆从窗子看到自己回来了,打开了大门。
莲深换上一双柔软的拖鞋,走进自己房间。莲深的房间布置得很简单,深红色的印花暗文壁纸,像是空气里浮起了大朵大朵透明的花朵。除此之外,再无什么别的装饰。对于莲深,一个未成年的女孩来说,似乎是太成熟了,透出一股不羁的女人味道。
将自己窝进米色的布艺沙发,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橘也。我想你了。
莲深是六岁开始学钢琴的。而现在,她十六岁了。
十年。十年。
莲深的母亲是一个精明而美丽的女人。那种女人会在大冬天穿旗袍,有着一张精致的容颜,一双永远闪亮而睿智的眼睛。她们的脸上,揉杂了老上海美女的暧昧与温婉,也柔和了一种精明与干练。她们多是掩藏了自己的柔软,不问披星戴月的艰辛和风雨兼程的困苦,努力使自己脚下的路越走越长,却常常忘了身后的归程越走越远。
莲深的母亲亦是如此。所以,她希望女儿不用太聪明太强势,做一个好妻子即可。
可莲深,却明显遗传了她母亲的睿智。橘也初见莲深时,就这么想。
初见莲深时,橘也还是音乐学院的大学生。有的只是年轻的勇气与才华。第一次见这个富贵人家的小女孩,她穿着白色的BONBON蕾丝连衣裙,坐在钢琴边。那种安定和温婉,精灵和柔软,一下子就震慑住了自己,一个吃饭时要计算着饭票的大学生的心。
莲深的话不多。不同于六岁的女孩,她从不唧唧喳喳地插嘴,也不爬上爬下像一个野丫头一样。橘也总觉得,这个像精灵一样的小女孩,在聆听音乐时,眼里总是有一种像秋天水塘里安静的落叶一样的光芒。
或许是和母亲的疏远,莲深很少对橘也有什么情绪上的表示。
一直到那一次。
莲深想起那一次,还是忍不住脸红,一边脸红,一边还会浮现出沉静的微笑。那件事的原委已记不清了――多半是没有好好练琴之类的事情吧――只记得最后在自己胆怯的眼睛里,橘也那张愤怒的脸。
然后橘也的脸一晃,眼前就已经是琴房浅色的木地板。然后,身后一凉――橘也竟掀开了自己的裙子。
只记得第一下“啪!”的一声,屁股上一痛,自己的眼泪就漫出来。模糊了地板的颜色,模糊了娇嫩的臀瓣上阵阵疼痛。渐渐,视野模糊成晶莹的白色。满世界的泪水。
最后,橘也把自己抱在怀里,轻轻地扶着自己地背,另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小屁股。
莲深的臀像丝绵一样柔软,莲花一样的白皙,臀瓣上两抹红色格外地娇美・・・・・・
橘也还记得,那个小小的人抱在怀里,那样的柔软・・・莲深的脸贴在自己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穿过来,痒痒的:“哥哥,疼・・・”
橘也睁大眼睛。哥哥。
看看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哥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