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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让楼主去查历史书和地理书,不要问楼主逻辑何在,也不要和楼主讲道理,楼主只是想要静静写一篇小虐文*v*
第一章
自从四王之乱之后,山河归于一统。
以弱冠之龄登上皇位的奉帝仍觉得屁股底下的皇位不够稳妥,只因此战中决定最终结果的竟是一介布衣武夫。这个一手掌控宗庙嗣君废立的男人固然令圣人如鲠在喉,饮食难安,却也不得不在政策上倾斜向江南十二州,用以安顿这位隐隐居于国君之上的铁腕人物。
所以,在这全国境上下百废俱兴,边境将士衣食全无着落之时,号称“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的南州早早就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繁华。
清溪城是富庶的南州里以悠久历史文化的著称一座古城,这主要依靠他长远的历史和长久历史的遗泽。除此以外,论人口,排不上南州前几位,论治安,称不上路不拾遗。当然,长久历史的遗泽仍够他们受用无穷——这座城的人口买卖是部分合法的,仅此一点,就令清溪城的富庶仅次于号称鱼米之乡的苏杭城。
细雨朦胧,春草葱茏,细腻的春雨挥洒在这座古城中,古老的城镇焕发生机。
远远听到一阵铜铃震曳的声音,哒哒的马蹄踏碎青石路上坑坑洼洼的积水,停在这清溪城里最大的客栈前。
马车前的竹帘被马夫小心地卷起,客栈应门的小童圆睁着双眼,撑着油纸伞欢快的迎到马车前。
温言谢过小童体贴的服侍,景旭与挚友温殊并肩进入了悦来客栈,随从的还有一个黑衣精壮男子。
景旭显然很紧张,近乡情怯的情绪慢慢在心底升腾,最终汇聚成难言的苦涩。就算此行的地点牢牢铭刻在心中,没有一刻忘怀,就算梦里百转千回,时时惦念着幼时成长的地方,他进城之后没有立刻赶去目的地,而是选择在客栈落脚。说句实话,他还没有想好要这么面对遭受背叛的恩师兼主人。多年相处,他自认对恩主有五六分了解,只能说他的恩主性情向来不算美妙。
温殊没有打扰景旭,事实上,多年挚友,武学奇才的景旭突然告诉自己的身世师承,已经够令他惊奇了。直到此刻,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友会是别人家的家奴!就算是武道封圣的那位大人也不行!温殊知道自己的好友会与自己和盘托出是对自己的莫大信任,更是下定决心要重温旧梦,也知道景旭这许多年来深受内心煎熬,可他根本不敢想象捅了武圣一剑,然后毅然出逃的好友将会面临怎样的遭遇。
入了武圣家门,景旭不再是一方霸主,他是逃奴啊!
温殊陪着景旭来之前就做过功课,他重金买了武圣宇文钧的消息,其对奴仆视若草芥的态度昭然若揭,温殊如何能放心。可是面对这个心怀痴念,渴望宇文钧允许他回归服侍的好友,温殊劝阻的话不敢说也不能说。
见温殊欲言又止,一双杏眼里全是担忧,景旭心中似被温水漫过,熨帖安心。他缓缓扬起一抹浅淡的笑容,略微思考后,安慰温殊:“你别担心,当年恩主待我有慈爱之情。我少年意气,他就授我武道入门,之后数年更是时时指点,花的心思就算没有千万,百八十也是有的。费心养大的孩子,总还有几分情分在的。”
谁知他说完之后,温殊的面色更加难看了。当年花了很多心思养大的孩子转身就咬了自己一口,岂不是狠狠一巴掌打在宇文钧的脸上!身居高位的宇文钧如何肯饶恕他的好友?
按说江湖规矩,叛出师门的弟子被师长如何处置,旁人都是不能管的,只因师父既有恩师的名分,还形同有养育之恩的父亲。到了景旭这里,情况就更糟了——宇文钧还占了主人的名头,就是打罚处置了景旭,旁人也没有置喙的资格。如果欺师灭祖的是别人,当然是打死不论的,可是眼前这个是他好友啊。
没等他说话,景旭抬眼:“你怕什么,恩主又不会真的打死我。更何况,会被打的是我诶,你急什么。”
见景旭信誓旦旦自己不会被打死,温殊总算脸上没那么黑了。也对,宇文钧是景旭的恩主,景旭对他的了解一定比自己深,他说什么性命之忧,大概就是真的不会被打死了。长长吐出一口气,他自从听说景旭要拜见旧主以来心底沉积的阴翳顿时散开不少。
“反正已经到了清溪城,那位大人也不会一夕之间就不见了,先在客栈里歇两天,好好想想怎么拜见武圣。”
景旭闻言点头,在这些事情上,他都是愿意听从温殊的意见的。他当然明白温殊的意思,温殊不赞同自己认旧主,也不觉得自己能全身而退。
固然感激温殊对自己的用心,但是景旭知道,比自己认主之后会受到怎样折磨更严峻的问题,其实是宇文钧可能并不想要自己这么个不老实的,阳奉阴违的,背叛过他的男奴。当然这就不必与温煦细说了。
“我楼里的事务都交代给谢青,他年纪还小,很多事情不懂,以后还是要你多帮扶他的。现在已经到了清溪城,我卸下楼主职务,诸事也算顺利。你就回楼里去帮谢青吧,这几天,我总担心他压不住底下人,有你在就稳妥了。”
温殊立刻明白他不想让自己和武圣见面。出发之前,景旭为了谢青的安全早已做好了准备,况且他不是楼里的人,真的出手帮了谢青反而会让下面的人不服。他思索一会儿,对着景旭认真说:“谢青缺少历练,现在正是机会。你不想让我见武圣我就不见,只是我还没有来过清溪城,留下几天游玩一番不算过分——我会在你拜山之前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