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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夜幕
首次~
留情~
(序)
镂花紫朱门随着清陌的手力重重的砸在框上,身后的小孩子瑟缩了一下,被男子拉着的手努力的往回拽,只是,眼前的男子虽风神俊秀,此时眉间却聚满了怒气,面色阴沉,周遭的气场像是密密的网,压的人连喘息都艰难起来。
将拼命想逃的小东西甩进屋内,又“哐啷”的摔上了门。转头,看见他退在了玉案旁,抬头看着他,目光澄澈,夹着不服气,委屈,还有一丝怯怯的畏意。
“过来!”男子厉声呵斥着,只觉得气血翻涌,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小人儿。这个刚刚见面的儿子,眼边眉角尽是云溪的影子,流蕴在身上的明明是桃花般的烁光,却任性顽劣,轻视人命。
穆琪避开眼神,心虚的低下头去,仍是站在那里不动。嘴中嘟嘟囔囔的,声音很小,却还是传进了清陌的耳朵。“干嘛发那么大的火,我还没认你呢……”
怒气一下子聚集,心中的止水像奔腾的海,狂浪翻涌,一波胜过一波,敲击着,唤起的是十几年不曾再有过的愤怒!
紧握着手掌,强迫自己冷静。穆清陌的声音瞬间变得冷冽起来:“我再说一次,你给我过来!”冰冰冷冷的声音激的穆琪浑身一抖。可是眼睛转动着,似乎不是单纯的害怕,轮转的波光更像是在计划着什么。
掌心生疼,清陌终是失了耐性。平淡的性子,以为再也没有人能让他怒火中烧,却轻易的粉碎在刚见面的儿子手中,只因为他犯了错,还不肯轻易的承认。
大步走过去,一把拽住了睁大眼睛的孩子,反手按在了玉案上,案上的镇纸是一尺长的红木尺,清陌随手拿了过来,重重的拍了下去。穆琪正是错愕之间,却突然感到身后麻麻,蓦地,叫嚣的疼痛起来。
“啊……”穆琪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开来,却一丝也动不了。清陌的尺子仍是不减力道,不过一会,已是数十板子下去。
“呜……痛……呜……”穆琪的脸色惨白,七岁的孩子,平时都是众人宠爱的对象,连擦伤都没有,哪里受过这般委屈。
身体被紧紧挟制着,书案上极是冰凉。清陌的板子却仍是一下一下落得结实。动也不能,逃也不能,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那疼似乎是要去了他半条性命。
“啊……痛……呜呜……”哭声还是放大了,大到身后的人可以清楚的知道他到底有多疼。
哭腔一出,清陌果然怔住了,低头,案上的孩子瑟瑟的在发抖,喘着粗气,显然已是痛极。伸手拉他起来,穆琪面容苍白,眸光闪烁,已是满面泪痕,怯怯的目光,直看向清陌心里,揪的心兀的疼痛,久违了的心疼,在穆琪湿湿的睫毛上下忽闪的同时,更加难受起来。
微叹了口气,清陌弯腰扳着穆琪的肩膀,目光灼灼:“可是知道错了?”小人的身子还在颤抖着,不间断的抽泣着,好一会都说不上话来。慢慢站直,清陌的声音又带了点点冰冷:“回话!错了没有?”
穆琪蓄在眼睛里的泪瞬间流了下来,委委屈屈,身上还叫嚣的疼着,眼前的男子却没一点怜惜之意,更加难过,又抽泣了一会,终是小声的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来:“琪……琪儿……知错……”
清陌眼睛的愠色瞬间散了一半,怒火退去,已见清明。
吔?~
文呢~
门外的鸟鸣传进耳里,平和自然。
“轻贱丄人命,顽劣不堪,该不该罚?”
低着头,穆琪的声音闷闷地,却不敢再有丝毫怠慢,小声抽泣的称“是”,倒是多了些委屈的意思。
紧了紧手掌,红木尺子已变得温暖起来。不多话,清陌又指了指案沿:“二十板子,怜你初犯。”刚刚见面,清陌哪里能知道是初犯,只是狠不下心再重责,便说个心安而已。
霍的睁大眼睛,抬头看向清陌。穆琪觉得心都已经颤抖了,竟然……还要打……再受二十,岂不是要了自己半条命了。惊恐的目光却没换来清陌的赦免,风神俊秀的男子眸光中一丝冷冽闪过,伸手又要去按面前轻颤的小人。
“唔……”轻微的挣扎,抵不过男子的手力,眼看着板子又要落了下来,穆琪闭紧双眼,唇边却不由出了声:“爹爹……”
挥在半空的手一滞,略有些颤抖,按着穆琪的手也松了下来。本是凭着清陌的手力才伏在案边,清陌一松手,穆琪便轻若纸张的掉了下来。委地,重重的蹭到了伤处,瞬间钻心的疼痛,脸色煞白,额上又重新沁出了汗珠。却也顾不得,撑起身来跪好,扯着清陌的袍角,呜咽着哀求:“爹爹饶了琪儿……饶了琪儿吧……”
垂眸,清陌的目光闪烁。穆琪的眼睛纯净若水,翩跹的睫毛湿润,声音软软,眉角蕴着桃花的烁光。这个孩子是云溪的,是自己的。生生的丢下他七年从未过问,一见面便是凌厉的责打。那么,自己曾伏在云溪隆起的腹前,承诺不管怎样也要护肚子里的小家伙周全的话语,又怎么遗忘的这么快。
大概是见清陌的眼眸柔和了下来,小东西再也忍不住疼,大声的哭了起来,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不得申诉。“唉……”叹息,旋即蹲下身,指纤长,带了丝丝凉意,慢慢擦着穆琪脸上晶莹的泪:“这么委屈?爹爹是罚错你了?”
敛了敛哭声,穆琪使劲的摇了摇头,眸中晶亮,若繁星。“爹爹别生琪儿的气……琪儿,琪儿不是故意的……”
“恩?”挑眉看过去,温柔的语气一如此刻的心,清陌的唇边甚至有了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