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之鞭

狱之鞭

“我认罪！”

这是我第三次以生硬的当地语言开腔。

实际上我只会讲这么一句。大律师只教我这一句。反正，我是来认罪的，其他的，大律师会替我讲。

法官叽哩咕噜不知道讲了一大堆什么。讲完了，只见庭警上前，示意我跟他走。我回头望一望大律师，他木无表情。

我被带进一个小房间。这房间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庭警示意我坐下。时间一分一分过去，我只是坐着等。等什么，我不知道，一切只是任人摆布。

由头到尾，我是任人宰割。前天，公司的总裁突然把我叫进办公室。我任职近三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总裁。我以为大祸临头了。

是祸躲不过，我设法定下心来。总裁先请我喝一杯据他说是珍藏五十年的洋酒，办公时间能够喝酒，受宠若惊。

更让我吃惊的是，总裁要我顶替他犯官非的儿子坐牢。说什么儿子筹划的一项庞大投资计划，必须赶回来签约，否则公司将蒙受巨额损失。

我知道那只是屁话。不想让儿子受苦才真。以他的财势，打赢官司也不难，大事可以化小事，何必要出此下策。

但我还是答应了。因为他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了。至少，我以后有房有车，生活无忧了。况且，总裁儿子犯的，不是什么杀人要偿命的案子。

总裁也说了，出狱后，我可以转任国外一家子公司的经理要职，薪酬是现有的几倍。这期间，大家会把我当作是到国外受训。坐牢的事，不会有其他职员知道，绝对保密。

飞机飞了十几个小时，又改乘车坐了两个小时，路上颠颠簸簸，终于见到匿藏在小酒店的少爷。

原来不论身材，样貌，我们长得有几分相似。

（二）顶替认罪

房门打开了，大律师走进来。

“好了，案件结束了.....”大律师一叠文件放上桌子。“法官的判决，比我们想像中轻。”

哦，不用坐牢吧？

“三项罪名成立，念在你自首及自愿认罪，法官允许刑期同时执行，你只须要坐牢一年，扣除假期，估计十个月便出狱了。”

那还好。十个月，来之前都豁出去了，咬紧牙根很快过去了。

“不过.....”大律师面有难色。

“不过什么？”

“法官也判了鞭刑。”

“那是什么？”

“你念书时候有被校长打过屁股吗？就类似这情形。”

打屁股？求学时候被体罚过几次。尤其中学换了位外号“老虎”的校长，班里每一个都尝到他的藤鞭。但毕业时大家都说，如果不是被鞭，恐怕还考不上大学。

“这很痛吧？”我有怕。

“忍一忍就过去了”大律师说的好像很轻松，难到他尝过滋味？

他看我沉默不语，又开声了：“你这个时候没有退路了，如果你要翻案，到时只会多个冒牌的罪名，而少爷是不会再回来这个地方了。”

大律师说他已知会总裁了。总裁说已在我户口存了一笔钱，十个月后会安排我到美国任职。

“你就在这文件签了。我们决定不上诉，不要节外生枝。”

我终究是签了。大律师又跟我聊了一些入狱细节。然后收拾文件准备离开。这时我才记起，“打鞭是打几鞭？”

“廿鞭”他站起身。

廿鞭，我困难地咽下口水。大律帅走到门口时候，我又追问刚才庭上有位女子是谁。

“她跟少爷同样犯事。”

(三)鞭笞刑场

入狱后七天的一个早晨，我被送到刑场。

进入刑场之前，我们先呆在一间空房。狱卒示意我们逐个脱光，然后戴上一个印有编号的手环。一个看似医务人员检查我们心跳与血压。过后分配一条小围巾，让我们围着下身。

我们一共有六个人。全部检查好之后，便由后门进入刑场。

这刑场是一个空地，四周都是围墙。靠近其中一道墙，有两个刑架。这两个刑架就好像两张一长一短重叠的长凳，凳脚有几个铁环。我们被示意在靠东边的长椅坐下，正好是在刑架的右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