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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拂过,一阵清凉,减少了暑气带来的燥热。
街道边的茶肆,店家忙前忙后的招呼着客人,炎热的夏日过路的人们都会来这里喝些茶水,吃碗面,这里是途径凤弥山的必经之地,来这里的客人大都是去往凤弥山的,具体来说,大都是奔着凤弥山的主人来的,凤弥山的主人何许人也?人称“医仙圣手。”一双巧手,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每年江湖慕名而来的不在少数,然而自古以来,有能力的人往往脾气古怪,性格乖张,并不是所有来看病的人这位“医仙圣手”就会医治的,有人说他给人看病向来不凭钱多钱少,不凭是非善恶,不凭贫民权贵,只凭个人心情好坏,毫无规律可言,也有人说,他喜好男色,尤其是漂亮的少年,每年一批批的人找他治病,然而大部分人还是被轰了出来,连门都进不去。
“店家,一壶茶,两碗面,一碟花生。”一个清润的声音响起,店家连忙应和一声,不大会儿功夫,就煮好上桌了,来人一身白衣,墨发高束,腰间一把佩剑,眉清目秀的,年纪约莫二十三四,待茶水上来后,白衣男子先倒了半杯茶水,轻摇几下,然后随手一扬,将杯中茶水洒在街道上,又重新沏了一杯递给了旁边的青衫男子,男子约三十五六,垂直乌黑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的蕴藏这锐利的黑眸,棱角分明的轮廓,虽一身布衫,但身上所散发的气质却是常人所不能比拟,男人眉宇间微微蹙着,似有什么烦心事在困扰着,“王爷,您不必太过担心,世子的病会没事的。”白衣男子劝慰道。“我们有引荐信,既然杨先生说此人欠他一个恩情,想必他看在杨先生的份上,一定会医治公子的。”
青衣男子看了看天色,“天黑之前,我们务必赶到。”
凤弥山脚下,巍峨的山峰云雾缭绕,挺直的树木直冲云霄,山间的一座石亭上,少年一身月白色云纹束衣,外罩冰蓝色上好丝绸,头发部分用羊脂玉发簪束起,一部分披散在腰间,修长而漂亮的手指在抚弄这琴弦,悠扬婉转的琴音飘荡在山间,树影闪动,一黑影自树间跃下,“公子,人到了。”琴音戛然而止,嘴角微微一翘,“退下吧。”少年的声音带着一股清冷的意味。
门童将凌远和白石引入正厅内,随后仆从鱼贯而入,上好的茶水,精致的点心,“请二位先用茶,我家公子随后就到。”
凌远点头示意,端起茶盏,品了一口清茶,是雨前龙井,唇齿间留着淡淡的茶香,然而此时的他实在没有心情去品茶,放下茶盏,待要和白石吩咐些什么时,突然看向了门口,凌远的耳力是极好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不过十六七岁年纪,俊美的五官,细腻的皮肤透露这些许病态的苍白,漆黑而深邃的眸中却带有几分神采,薄唇微启,“草民不知平南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客套的说辞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带着一些真诚的味道。
“不必多礼,本王这次前来,是有事求于?”凌远起身扶住了行礼的少年,少年微微一笑,“草民季舒玄。”
站在旁边的白石微微打量了一番少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医仙圣手”?年纪如此之轻,传言是否属实?真的能医治好世子的病吗?他的担心同样也是凌远的担忧,“季公子,我们是杨先生引荐来的,这里有他的亲笔书信。”白石上前将书信递给了季舒玄,季舒玄扫了一眼,随即将书信收了起来,“我确实欠他一份恩情,不过就算没有他的书信,我也会竭尽全力为世子治病的。”
凌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季舒玄道:“王爷这些年来,镇守边疆,防御外敌,为国征战数十载,草民仰慕已久,如今世子抱恙,草民自当尽力而为。”
凌远倒是对这少年有些改观了,倒不是因为少年恭维他,而是少年身居山中,竟也关心国事,“季公子,年纪轻轻竟能被誉为“医仙圣手”,本王倒也佩服,只是晰儿病重拖延不得,不知季公子何时能启程?”
“今天色已晚,不如王爷先在寒舍将就一晚,明日我们就启程如何?”
本来晴空万朗的天,却在晚间下起了沥沥小雨。
晚膳上,一壶清酒,几盘精致的小菜,凌远端着酒杯的左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季舒玄微微侧头,“王爷肩膀可受过伤?”
“嗯,战场上受的肩伤,阴雨天时,有些酸疼。”凌远微微皱眉,这已是陈年旧伤,当时伤势颇重,处理又不得当,平时还好,阴雨天时,就难免有些酸疼。
“用完晚膳,不如让草民为王爷施两针?”季舒玄道
西厢房内,季舒玄将针袋摊在桌面上,转身看了看凌远,凌远端坐在床上,“呃,王爷。”
凌远侧头看了眼季舒玄,有些不明所以,季舒玄有些哭笑不得,“还请王爷宽衣,草民好为王爷施针。”凌远轻笑了一下,本来一个月以来的压抑此时到有些轻松,“是本王疏忽了。”说着,将衣衫一点点褪下,露出了坚实而有力的线条,只是背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有些令人咂舌,纵然知道凌远武功高强,然而久经战场的他还是不免受些伤,看着身后迟迟没有动静,“怎么,吓到了。”不知是不是错觉,季舒玄竟然听出了几分揶揄,季舒玄微惊,从来没见过凌远还有这样的一面,他怎么就忘了,凌远对待晚辈一向宽厚有礼,也只有在凌尧面前才是永远一副冷面孔,眼底永远带着对他的厌恶和恨意,想到这里眼底闪过丝丝恨意,不自觉呼吸有些加重,凌远敏锐的察觉到了,“你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