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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吞重发,度兽司马。
咳,我就是个渣。生怕再不重发就不知又要拖到何年何月了,为之前的长期拖更鞠躬,道歉。希望在新帖里能与有缘者重逢罢。明早开更。
他贵为一国亲王,却待子薄凉。
他本是一世无双,偏历尽沧桑。
一出无情的政治婚姻,既定一场父子间阴差阳错的误会。
当真相大白于世,谁还能坚持那份血浓于水的执着……
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
昭德三年。
今年的春不知怎的迟迟未至,已是三月中的时节,梅花依然未谢,为一片白茫茫的雪景增添了几分艳色。
汉王府前殿外。一个小小的男孩面向着照壁而立,头上肩上积了些许雪花,显然已站了不短的时间,男孩的脸蛋冻得通红,睫毛上似乎都结了霜,精致的模样令人忍不住想好好呵护一番。正是汉王世子赵临安。
他专注地盯着照壁上的一道微不足道的刮痕,许是哪个家丁无意间划上的,极难被人发现,可是临安注意到了,因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的父王喝令在此处面壁。可是六岁的孩童能反省出什么来?临安曾经无数次盯着那道刮痕,思绪却不知飘到了何处,这次也不例外。
日头移到了汉王府正上方,气温略回升了一些,临安头上肩上的积雪渐消,雪水顺着侧脸滑落,浸湿了棉服。临安这才猛然回过神来,也不敢稍动一动麻木的双腿,开始思考待会该如何向父王陈述反省结果。
“小公子,慢些跑,奴婢跟不上啊……”
临安正思考着今早究竟是哪里让父王不满意,忽被这声焦急的呼喊打断了思路。临安忍不住侧头看了看,不远处,一个和临安一般年纪的孩童正一蹦一跳地往前殿跑来,全然不顾身后的侍女提着下摆迈着小脚在雪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追赶。是汉王庶出的小儿子赵临沂。
赵临沂本没有注意到正在面壁的临安,跑了几步后似是察觉到了临安的视线,一回头便看到了来不及回过头去的哥哥。临安心下并不待见这个岁数和自己差不了多少的弟弟,见他看到了自己,索性转过头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赵临沂却不愿就此干休,他想引起这个对自己总是不冷不热的哥哥的注意已经很久了,这会好不容易得了机会,立马调转方向,看到了新玩具般朝临安奔去。
“你又被爹爹罚了?”稚嫩的童音毫不礼貌地响起。小孩本无嘲笑之意,可到了临安耳中就有了幸灾乐祸的意味。临安本欲开口回击,可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和赵临沂起争执会惹父王不高兴,吃亏的总是他自己,于是便抬起头,装作四处看看风景,对赵临沂的话语充耳不闻。
小孩在王府中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一般,在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哥哥这里却是屡屡碰壁,难免有些不高兴,却又想不出什么恶毒的话来刺激临安,只能狠狠地在雪地上跺脚,眼眶泛红,眼看就要掉下泪来。
此刻被远远甩在后面的侍女终于追了上来,气还没喘匀,就看到赵临沂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再看看一旁望天状的临安,不用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劝赵临沂道:“小公子不是要去向王爷请安吗?还是不要在这里打扰世子殿下了……”话还没说完,就被赵临沂大声打断,“什么世子殿下,他凭什么不理我!”话间隐隐已带上哭音。侍女知道这小公子素来不讲理,只得又向一旁的临安求助:“世子殿下,您快哄哄小公子,若是闹到王爷那儿,大家都不好过啊。”她不说还好,赵临沂一听到“哄哄小公子”几字,说得就好像全是自己的错似的,热血直往上涌,突然一步上前狠狠一推。
临安没想到自己不出声,赵临沂都能有这么大反应。他本不欲生事,再听侍女一劝,心下已经松动,正在想如何不落面子地答复赵临沂时,就不防被赵临沂推得一个踉跄,扶着照壁才没摔倒。临安本也是个孩子,气性大得很,狠狠一拳就回击过去,两个孩子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临安一动手便后悔了。虽然这事明摆着是赵临沂挑起的,可自己多多少少也有责任,现在竟然还在前殿门口大打出手。若是被父王知道了……会有什么下场,用膝盖都能想到。道理虽懂,想挽救却已来不及,思绪间赵临沂又是一拳捶在临安的胸口上,虽没有多少力道,却成功撩拨起了临安刚按捺下去的火气,小孩儿一咬牙心道打了再说,一猫腰躲过赵临沂的抓挠,用八分力击向对方的腰腹。
不出所料,拳头实打实地砸在赵临沂的肚子上。赵临沂疼得闷哼一声,后退几步,最终跌坐在雪地上,瞪着红肿的双眼惊惧地望向临安,似乎不相信临安敢伤害他。
一旁的侍女早就吓傻了,直到打斗声消失才回过神来,眼见两个小孩儿一站一坐,世子的发髻全散了,脸上添了几道抓痕,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服饰也乱成一团。自家小公子狼狈地摊坐在雪地里,不见哭闹,只愣愣地看着世子,八成是吓着了。
临安也没料到赵临沂如此不经打,他在校场和教习师傅学武的时候挨的拳头可比这重多了,只要手脚还能动,都得爬起来继续练。刚刚他只用八分力,赵临沂怎么就爬不起来了?临安一通腹诽,自己都没发现内心对坐在地上的这个小孩儿的敌意开始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意间做错事的小孩子才有的慌乱。